墨泽看着程珏和程敏离开,又回头看了看容汐珞,唇角不禁上扬。
容汐珞渐渐收拢了笑意,向四人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于是她将那日若无忧和她说的话给他们讲了一遍。
墨深道:“郡主觉得此人可信?”
容汐珞道:“他的话确有道理,只是有些我还要自己确认过才行。我记得班图的部队作战与常规军不同,你们俩那日与他们交手,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墨深若有所思,墨泽一手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忽而一敲手心,说道:“还真有!我居然才想起来!哥,你记不记得他们那天用刀的姿势?!”
墨深似乎也意识到了,当下神色一动。墨泽继续说道:“因为那天我们都惊讶于他们连禁军的步法和排阵都一样,同时又是这等的好身手,便认定了他们是大燕的侍卫,反而忽略了这一点!要知道,一个人常年惯用一种兵器,突然换了另一样,也是会不自觉的使用惯用姿势的,就好比我拿我哥的剑,出招时就会不由自主想要‘挥’出,而不是‘刺’出!那天他们用刀时是竖着由上至下发力的,这不像是在‘砍’,而是……”
“劈!”墨深双目一凛,与墨泽对视了一眼。
“对,就是‘劈’!郡主,班图的部队皆是力大无比的壮士,他们常年使用的兵器不正是所谓劈山填海的巨斧吗?”
容汐珞点头道:“一个人的步法和阵法都可以被训练,但是多年使用兵器的习惯却是没办法轻易改变的。”她闭上眼睛,揉着眉头道:“这就是了,看来是真的。”
墨深问道:“郡主,此事是不是需要知会云大人一声?”
容汐珞未睁眼,点了点头。
墨深颔首,转身准备离去,却忽然被墨泽一把拦住。
墨泽看着容汐珞笑眯眯的道:“郡主,我去吧。”
容汐珞抬眸,疑惑道:“为何?”
墨泽道:“唉,我们俩在刑部大牢呆了近两个月都没提供什么太有用的线索,如今刚一出来反倒想起来了,云老爷子铁定要骂人的!嘿嘿,我脸皮厚,不怕!”
容汐珞知道他定是关了两个月闷坏了,这会儿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但想着让他出去透透气也好,便笑道:“好吧,你自己注意就是。”
“得嘞!”墨泽得令眉飞色舞,一阵风一般没了踪影。
翌日清晨,程朔、程珏和程敏与容汐珞在周夫人的静和院用了早饭,又聊了一会闲话,外边有人来报,说是梁小公子来着白家公子一块儿来了,非要见容汐珞。
程朔和程珏对视一眼,程朔黑着脸道:“梁言这自来熟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收敛点,看热闹还非得把湘城也拉过来!”
程珏一手扶额,很是无奈。
周夫人拉着容汐珞的手,摇头笑道:“郡主别见怪,梁言那孩子是个疯玩爱热闹的,这个白家的公子啊也是与他们几个一块儿玩儿大的,性格倒是还沉稳些,想来定是被梁言那孩子拉过来的,郡主不必理会他们,”
容汐珞笑道:“没事儿的夫人,反正宫里那边还没传来消息,我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程朔、程珏和容汐珞便出了静和院往前厅走去。
梁言带着白家公子白湘城此时正在前厅的院子中间站着,一蓝一白两道身影。
白湘城:“言兄,为何还不进屋?”
梁言:“哎~人家是郡主!咱们站在外边迎接才显得尊重!”
白湘城:“那你怎么就确定郡主一定会见你呢?”
梁言:“当然了!我们可是朋友!”
白湘城:“……”
忽然梁言眼前一亮,他看见远远向这边走过来几个人,一眼便认出了其中一个少女正是容汐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