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这可能跟她从小没有养在父母身边有着莫大的关系。

长大些以后，也跟着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参加一些内宅夫人和姑娘的聚会，只是因着她的性子，跟很多姑娘都玩不来，也就和她还能说两句。一来二去她们两的关系也算不错。

乔钰枝不明白全嬷嬷折磨突然说起了季如烟，问道：“嬷嬷这么突然想起了季姑娘？”全嬷嬷有些感慨道：“这个季姑娘也是个命苦的。”

全嬷嬷在离京城最近的那个庄子上，一次外出恰巧碰到了郑府的马车，才知道理他们庄子不远的一个庄子是郑家的。当时马车就停在庄子口上，马车上下来一个年轻女子，身材纤瘦，羸弱的模样。

全嬷嬷也是好奇，多看了两眼，发现那女子正是以前跟王妃经常说话的季姑娘，想着这季姑娘会出现在郑家的庄子上，还是大包小包的，八成是嫁到了郑家。

“郑家？可是通政使郑林？”乔钰枝问道。“正是，不过现在是布政使了。”全嬷嬷缓缓说道。乔钰枝点了点头。

后来打听到，季如烟是嫁给了郑府的三少爷郑弘瑞。嫁过去两年不曾有身孕，后来三少爷的一个小妾有身孕，这中间就有了一系列的肮脏事。季姑娘天生孤僻，不善言辞，整日里受气伤心，病倒了。

婆婆孟氏本就不喜她这个木头疙瘩一般的儿媳妇，现在小妾怀了身孕，季姑娘却是哭哭啼啼，病病歪歪的模样，干脆就以养病为由，将人送到了庄子上。

乔钰枝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为季如烟不值，但这就是社会常态，不是一个人能够改变的。这女人一旦生不出孩子，被嫌弃就是迟早的事。

不过也才两年的时间，这个郑夫人未免有些太着急了，而这个季成也不是个好东西，任由着自己妻子被糟践也不闻不问，竟然还将病着的妻子给送去庄子了。

后来全嬷嬷得知季成的这个妾原是他的表妹孟灵儿，两人是从小的情分。只是郑老爷不喜孟灵儿父亲的为人，不同意结这门亲，后来才娶了季如烟。

可怜季如烟在郑府是丈夫不疼、婆婆不爱，还要受那个孟灵儿的作践。以她的性子，不病倒才奇怪呢。

“可真是可怜季姑娘了。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就算管得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啊。”全嬷嬷摇着头说道。季家也是多次上门为季如烟说话，可生不出孩子这件事，是怎么也绕不过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娘家人也是没办法。

可见女人要是太过软弱，就要受欺负。两人一直说到快用晚膳的时候才罢休。乔钰枝也是闷得太久，有个人说些新鲜事，她也是乐得听的。

晚膳就用了全嬷嬷带来的各色菜蔬，味道还是很不错。乔钰枝得了何潇的夸赞，心情也是好得不行。这一开心，食欲自然是好了不少，这一餐比平日都吃的多些。

全嬷嬷当晚在府里住下，第二天清晨告别了乔钰枝就回庄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