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修筠看着陈婉婉左手上的那枚黑色玉佩,伸手拿了起来,极其冰凉的触感,带着入骨的冷意。
封修筠低声笑了笑,带着无尽的凄凉和悲伤。
陈婉婉想安慰,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自那日起又过了几月,无极宗突然宣布下任宗主封修筠年少早逝,天下骇然,所有人无不惋惜这位少年英杰的陨落。
而离无极宗远在千里的濮阳城则是多了个专赶菜贩的疯子,只要谁家有卖葱花儿的,他一定把你的菜摊都给掀了。
陈婉婉和镇上的尹铁匠成了婚,生了对龙凤胎,日子过得倒是很安宁和平,有一年盗匪猖獗,周围的城池都遭难,唯独濮阳成安然无事,百姓们都说这是老天爷垂怜,但是没人知道,夜半无人时,有位男子,以一己之力平了整个匪寨。
“我答应你,保护好你的婉婉姐,你由此欠下我一个心愿。”
“我如今不求其他,只愿你能再回来看看我,但心愿总不得成真。”
“我想了几日才明白,是不是我一直替你保护好你的婉婉姐,你才会回来看我?”
“我护了她一辈子,至死我都护她周全,可如今我快死了,你为何,不愿来看我最后一眼?”
“不愿来看这个等了你一辈子的人一眼?”
今年冬天,濮阳城的雪下得很大,纷纷扬扬的雪花在日光下掉落在地上,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缓缓地在山间的小路上走着,走到一间荒废了许多年的茅草屋前。
茅草屋的屋檐早些年便坏了,风雪无情地往屋子里闯着,桌椅上都是一层厚厚的积雪。
老人走的很慢很慢,像是花了很多的力气,待走到茅草屋院子的正中时,他终究是无力地倒下了,这一倒,便再也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