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莲意已经站在门口唤她。

待进去后便有一女子自楼梯上缓步下来，身着红衣抹胸裙，上有金线刺绣火纹点缀，身形凹凸有致，玉臂披帛轻风过若月娥蹁跹，腰封挂一对玉铃，随走动发出轻响，铃声清澈，左臂轻抬执一墨翠烟斗，一手轻扶梯下，淡妆轻抹却有雍容典雅之态。

墨色长发自脑后盘起，斜插一暗红木簪，下坠流苏轻晃，压鬓一朵不知名的红花，同额间花钿相辉映，明艳却无庸俗，黑色的眸中水光潋滟，不经意流转着几分媚意，几绺发丝落至润如玉的肩头，又平添几分慵懒之意。

不知是天生的体香，还是和胭脂水粉待的时间长了，悦安远远便闻到老板娘身上的香气，一种让人着迷的味道。

轻启朱唇皓齿，开口娇柔低回婉转，话中内容却让人寒毛卓竖。

“欢迎客官光临，胭脂水粉换皮褪骨，皆是本店经营，不知客官需要哪一样？”

萧莲意声音清冷没得感情：“要你们这儿最好的胭脂水粉，把这一脸的疤去了。”

老板娘伸手轻轻压着萧莲意的下巴使他微微低下头，细细看过他脸上的疤痕，松了手转身将烟斗含入嘴中吐出缕缕白烟，走了两步又化作一团云雾，再看去，人已经站在柜子前拿胭脂了。

“这是本店上好的‘云丹鹿’。”

又化作一团云雾出现在面前。

青葱玉指将白玉的胭脂盒打开，用指头沾淡粉色的胭脂轻轻涂在疤痕上，分明是淡粉的胭脂，涂在疤痕上却成了无色的，只有淡淡余香，同老板娘身上的味道一样，便不知道萧莲意身上是胭脂粉的味道，还是沾上的老板娘手指的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