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杨青。
“人人喊打?龌龊?杨兄弟是在说笑吧。”
杨青摊了摊手。
“不信就算咯,反正我是认真的,就连我自己都觉得龌龊。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挣得钱多呢。”
紧接着饶有兴趣地问道。
“周哥,喷子你听过吗?”
周行正怔了怔,心中颇为疑惑。
“盆,盆子。听过啊,这个我有,我家好几个呢,多大的都有,杨兄弟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杨青此时又抚摸了几下他的头盖骨。
“不是喷子,是盆子。哦不,我的天呐,不是盆子,是喷子。
就是那种天天躲在电脑前,只会口吐芬芳四处引战恰烂饭实际上现实中一无是处的喷子。你明白吗?”
说着说着突然激动了起来,双手不断挥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变得极为愤慨。
周行正又怔了怔,并没有说话,心中正在细细品味思量着杨青话中的意思,莫名觉得高深莫测。
而杨青如此愤慨的态度,似乎在极力表达自己的不满,则让他肃然起敬。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连手机都没有。”
杨青摆了摆手,起身走开了。
“手,鸡?”
周行正急忙看了看自己的手骨。
‘我有手啊,不对,这严格来说应该不算。可是鸡是什么,咯咯咯的那种吗?
也不对,杨兄弟说的话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这么说来,我好像还真没有鸡。’
一想到自己没有鸡,周行正顿时莫名慌张起来,急忙起身,迫切想要找到杨青问询。
“杨兄弟,你的鸡能不能让我看看长什么样子,因为我发现我好像确实没有鸡。”
却不想最后竟在角落发现杨青正抱着双腿将头闷在里面,似乎很不开心。
周行正沉默了,这一幕让他想起小时候他决定不让二妹读书时她的反应。
她就这样在角落的水缸旁整整闷了一天,任凭他怎么拉都不起来。然后第二天就跟着他去了裁缝铺,做起了学徒。
“杨兄弟,你怎么了?”
周行正轻声问道。
“没事,你去编你的草裙子吧。”
杨青冲周行正摆了摆手,然后继续闷着。
周行正此时放下了手中已经编好一半的草裙,来到杨青身旁坐下,迟疑了一下后一把将他搂在怀里。
“杨兄弟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出来,有周哥呢,不嫌你吵。”
杨青并没有挣脱周行正的怀抱,饱含倔强的声音传出。
“没什么好说的,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能赚钱我不丢人。他们看不惯,他们也打不着我。
我就是看不起自己罢了,看不起自己最后竟然没有守住我的职业操守,被他们骂的来到了这里,想想我就觉得不爽。”
听到前半段时周行正还深表同意地点了点头。坚守自我,无需太在意他人的眼光,他几十年来工作时始终就是这样做的。
可听到后半段就又开始一头雾水了,完全听不懂杨青在讲什么。
“额,杨兄弟,你的这个职业,很不招人待见吗?”
杨青终于抬起了头。
“它不是招不招人待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