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士余身上异常灼热,忍不住地抖了抖,低了低头,脸上净是悔意。这一趟,他本就不该来。可,可,这顶上的命令,他也不敢不从啊。一个老谋神算,一个意气风发,哪一个他都惹不起,惹不起啊。
司徒旭然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见刘士余低着头一副畏缩的样子,心里酿起了一股怒气,这人。面上不显,重新把话说完,“这不,巡视厅接到了匿名人员举报,说是那犯人就藏在于司徒亮紫阳路的公寓内。也就是大哥你的公寓。恰好我当时就在警局内,对那人甚是愤然,当然相信大哥的为人,多番向警司解释。分明是那人污蔑,可,这巡视厅接到线索,也不好不查吧。我也就跟着刘副局来了。要不,这就让他们走?”一一解释着,语句刁钻,这最后疑问却是个陷阱。倘若司徒亮真的让他们走,自是代表着那范忠定在这公寓里,这一次不行退了,那下一次他就有足够的耐心把他捉住。或是他留下了这些人,倒也好,直接把这公寓查了个翻天,自是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这一举两得,甚是美妙。
在场的多是聪明人,哪会不晓得他这话的意思。立在一旁的洛易迎着光看向了司徒亮,心中的担忧终是成了现实。这一旦范忠被发现,大少爷的处境也就更艰难了。
这些话听在沈瑶耳中,如同一棒,她望着司徒亮的眼里多了一份坚定,腾的一下表情一下子就换了,目光疑惑,语气甚是娇弱,“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竟也有人敢到这少帅府放肆?”这一声极轻,但却令其他人的表情变了变。
难得刘士余抬起了脑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一看她这样子,终是开了口说道,“昨日五和郊区内发现了一起抢劫案。当时这范忠带人藏匿在树林里,见容家少爷带货赶路恰逢路过,打了个措手不及。这货劫了不说。更是把人家容家少爷打伤了。”这话说着说着,他竟有些不好意思,想想这地方,多少年也没个土匪出现,怎么这时局一变,到处都是事。
“啊?是么?”沈瑶瞅了他一眼,觉得不可思议,万没想到,竟是以这样一个罪名按在了范忠的头上。她脑子一转,又道,“那这货呢?该不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吧?”这样说着,面上故作贪婪。
听得一旁的司徒旭然愣是咬了咬牙,想起昨日清醒过来时的情景,面色一僵,自是不让她再多问下去,“当然是些值钱的东西,什么金银财物之类的,这些东西都在容家一一备案。可怜这容家少爷,平白无故伤了一条腿。若是不尽快把这范忠抓住,恐怕会有更多人会遭殃。”他说得是正气凛然。
“那就查吧。”司徒亮眼神温淡,并未多加阻扰,“这万一一查清,人没在这里。那就还请巡视厅和刘副局给我个解释!”这一声足以令刘士余为之一震,话里的魄力如同一道雷瞬时落在他的身上。
一番苦笑,刘士余看了司徒旭然一眼,见他挪开了视线,哪里还不清楚这会他是骑虎难下。嘴巴微张,甚是客气地说道,“自然,自然。”说话间,他吩咐着身边的手下,示意他们开始细细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