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沈瑶往前跨了一大步,脚踩在青砖上,哒的一声响。可就在这一瞬间,范忠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力气大得像是要折断,他凑到沈瑶耳边,别有意味的警告着:“看来,姑娘是不太乐意范某送你回去了。”
沈瑶抿了抿嘴唇,略有显露紧张,这个神情自然落入了范忠的眼中,他的脑中闪过了一丝猜测。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沈瑶看着他腰间鼓起的地方,心想,说不定里面就有把枪,又想到之前草丛中发现的那三具尸体,不免充满了恐惧又有些着急。如果再想不到脱身的办法,自己可能真的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许是有人告知这里有人发起了争执,徐徐走来几位和尚。看着两人的动静,一老和尚叹了叹气,满目慈悲地劝说了起来。
恰恰这时,叶秉成眉眼不抬抚着折扇上的金纹出现在沈瑶的眼帘之中。“叶秉成!!!”这一声像是用尽了她剩下的所有力气,声音中充满了希望夹杂着些许她不知道的喜悦。
叶秉成晃了晃手中的描金折扇,自是听到了他自己的名字。只是好奇,这里地处偏远并非南昌之大,自己的名字何时威武于这样的小地方呢,心一这样想,脚步也就不停下,往禅房的位置而去。
“叶秉成,这里!这里!”瞧见他就要走远,沈瑶不免有些着急,一声比一声来得响亮。旁边的范忠自然是不能给她机会,用枪借着西装的位置抵住了沈瑶的腹部,低声说:“你再喊,我就毙了你。”
突然沈瑶平静了下来,腹部有种麻痹的骚动感,瞪着得眼睛,却是一点都不敢赌上自己的性命。倒是那几位和尚一听到沈瑶刚才喊出的名字,晓得这位姑娘是贵客的朋友,也见她安静下来了。“施主,寺内禁止喧哗。还请施主遵守。阿弥陀佛。”便也就着来时的路而去了。香客们一见,也都纷纷散去了。徒留沈瑶和范忠两人在原地。
此刻的沈瑶,脸色死沉,浑身无力,大抵是猜到之后自己的结局反而整个人沉静了下来。最坏的打算,是死亡。
“你怎么在这里?”少年声线低沉,语气平板无波,夹杂着几分熟稔。见沈瑶失神的立在那里,他摇了摇头,脸色不免难看了几分:“刚才听到有人喊我,没想到是你啊。说吧,这次又是收买了谁给你消息?嗯?!”
叶秉成跳下走廊再走近些时,才发现沈瑶身旁的男子正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臂,男子的目光带着几分对他的忌惮。“誒,我说,这人谁啊?”他来到两人身旁,指了指男子,疑惑的问起了沈瑶。
范忠用枪怼了一下沈瑶,示意她小心说话。
“叶秉成,叶秉成。”沈瑶的目光带着几分乞求,并没有理会问题。“今日怎么不见你的仆从们?”
叶秉成愣了愣,倒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问道这个问题。“怎么?想见我的仆从?你说的又是哪一个?我身边几十个仆从,他们都在附近。要不要我喊他们出来给你认一认,好让我知道到底是哪一个人出卖我的位置啊?”
沈瑶真心笑了笑,硬生的面部侧着光,有些险峻的表情瞬时软化下来。要“我指出是谁吗?”
“玛德,我就知道。走,让我知道还不弄死他?”话刚说完,叶秉成便硬生生的扯开男子的手掌,捉着沈瑶朝外走。
范忠一见,心里这才觉悟过来,眼前这个小姑娘使的计策。自然也听到叶家二少爷的话,墨一般深沉的双眼中漆黑一片,思索着这小姑娘的重要性。此时,他还未找到那通讯信,不能排除这寺庙里的所有人的可靠性。更别提,此时此刻独自出现于此处的神情慌张的小姑娘。可,这要是对上了南昌叶家的二少爷,不免有些头痛。如果这样轻易放过这小姑娘,他又有些不甘。只能硬着头皮向这位叶家少爷表明身份好办事情。
“南昌叶家二少爷,幸会,幸会。”范忠收回了抵在沈瑶身上的手枪,点水笑着,恢复了往日的文雅对身前的叶秉成打起了招呼。
“你认识我?”叶秉成停了下来,回过身子微微眯起了眼重新打量起这个娘娘腔。这时也没有心思理会那被踉跄一下而发出嘶嘶疼痛的沈瑶。
“范某有幸,在白六爷的宴会上见过二少爷您。”
叶秉成偏了偏头,倒是客气了几分:“原来你也认识白六爷啊。”
“是的。”
叶秉成淡淡一笑,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衫,目不斜视的看着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庆幸,神情冷漠的一字一字的把话说了明白。
“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