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竹急急忙忙地跑到姒淑尤的身边,还在喘着粗气,“老……老师,我有话要和你说。”
姒淑尤有些好笑,“什么话?能让你这么着急?”
秦修竹定了定,却似有些犹豫,半晌都不曾完整地说出两个字来。
“修竹,你有事就说吧,不必如此。”姒淑尤只当秦修竹是依旧碍于先前斥责过她,面子上还是放不开,是以这般说话。
但是秦修竹听见姒淑尤的话后,却是嘴角微抽,“我没那脸皮薄,不是害羞不敢与你说话。你可知道,陛下,要立后了?”
秦修竹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却是在姒淑尤心上如同重击了一番,面上的笑还未曾收回,“你说……什么?”
秦修竹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陛下要立后了,就在明天,立得是当朝太师,亦是申公的嫡长女,姜怀瑾。”
姒淑尤虽然有些震惊,但是还保持着一丝理智,在面纱之下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在刺骨的痛意传来,她也有些清醒了,才开口问道,“你当真说的是真的?可是我昨日回宫的时候,看见宫里都是黑色的长布,根本没有一丝喜庆之意啊?要是陛下要立后,好歹会在宫里各处挂满红布吧?”
秦修竹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此时带着面纱质问他的姒淑尤,半晌后咬牙切齿地开口,“你听谁说,昏礼要挂红布的?”
姒淑尤想了想,老实回答,“我父亲,他说他们那里的习俗就是那样,若是婚礼的话,定会四处张灯结彩,嗯,就是十分喜庆,最起码也要挂满红布和红色的灯笼,根本就不是宫中现在的样子。”
秦修竹挠了挠头,复又抬头,盯着姒淑尤,一字一顿地道,“你说的那个习俗是哪里的,我着实不知,但是在武朝,昏礼根本不是你想得那样。”
“那是怎样的?”
“武朝的昏礼,会从开始到结束都充满着昏暗的色彩,且在昏时进行,当事之人都会着黑色的衣冠,且在六礼最后一礼亲迎之时,用的也是墨车。在整个过程之中,不许举乐,还需要祭告宗庙,这昏礼,是个严肃认真的事情,怎会出现红色这种极为不庄重的颜色?”
姒淑尤听完,问了一句,“所以,这个昏礼的昏,是昏时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