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了电梯,看到亮的楼层是18,于是默默地又按了个1,立刻狐疑地偏头打量他。
“注意监测,一小时后汇报进展。”男人结束通话,随即收起手机。
说时迟那时快,荀鹿“啊”地一下,惨叫出声。
头发,勾在他袖扣上了。
她一急,不仅没扯下来,还绕得更紧,立时疼得呜咽出来,眼泪都差点没绷住。
“别动。”男人按住她作乱的脑袋,“你这样扯,容易伤到脖子。”
对呀,脖子刚做完手术,她居然能忘了这茬......
“估计这缕头发得剪下来。”大约是离得近,他声音放得较低,比方才通话的时候更有磁性,“我先试下,如果你感觉累,就抓着我。”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独有的体温,隐隐地传递着她。与他整个人一样,熟悉得令人忍不住靠近。
荀鹿懊恼地压下了心里莫名的冲动,没好气道:“抓什么抓,你快点。”
男人沉吟着笑出声,应道:“好。”
“等下啊——好疼!”荀鹿有些火,埋怨道,“你轻点呀~”
“叮”——电梯到达18楼。
“言总好!”一阵饱满洪亮整齐划一的问好声,顿时令荀鹿虎躯一震。
空气有些凝固。
电梯门外,齐刷刷站着两列白大褂,皆以同一种讳莫如深的眼神,望着里面的两个主角。
为首的是刚给荀鹿做完手术的院长,他那个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还有一个跟院长并排站着的,像是助理模样的精英范,上前斟酌着请示道:“言总......”
“找把剪刀送到会议室。”男人顺手揽过荀鹿,径直朝一侧走去,“其他人五分钟以后集合。”
荀鹿:“......”
不管怎么说,此刻被身旁的人揽着走路,对她来说总要比十多双眼睛盯着要好。
况且话说回来,这眼镜男还算挺绅士的,只是扶住了自己的手臂,其他地方丝毫不越矩。应该......只是为了方便走路吧,毕竟,她的头发还绕在他的袖扣上。
半依靠着他走到会议室,这一路,相当漫长。
进门,关门,落锁。一套动作快如行云流水。
等等......落锁声???
荀鹿蓦地一惊,义正言辞地质疑道:“你上锁干嘛?”
她惊怔有余,又因动作幅度过大,只听得一声痛呼——头发丝儿“啪嗒”一下,断了。
这下,彻底与那斯文败类的袖扣分开了。
只是——
荀鹿望向那锁死的房门,惧意逐渐蔓延至四体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