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赵氏连忙抬头道:“民女吴赵氏,状告乔家庄庄主乔无双。”
王文之自然认得乔无双,跟着聂轩也来过两次县衙,虽没说过话,但却见过面,所以他立刻看向乔无双。
“乔无双可在堂上?”
乔无双抬头道:“民女在。”
“那好,吴赵氏你从头说来。”
吴赵氏将事情从十六年前,到现在讨债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并由衙役将借据呈给王文之。
王文之看了看借据,对贾廷贵道:“税课司大使,此时你怎么看?”
贾廷贵便将自己先前与聂轩等人说的那套闰年闰月的说法说了出来,最后叩首道:“县尊大人,下官认为,乔家应将田地偿还与吴家。”
“本官如何决断轮不到你教!”王文之冷喝一声,贾廷贵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言。
口中不敢多言,心中却MMP,不是你叫我说的么?
“聂轩,你又有何话说?”和聂轩说话的时候,王文之一去刚才严肃的做派,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聂轩上前一步,躬身道:“大人,草民认为,税课司大使之言,纯属放屁!”
此言一出,堂上一片哗然!
在公堂之上,不能口出狂言,聂轩这话,明显极为不妥。
衙役们认识聂轩,便没觉什么,有的还捂着嘴偷笑,可是却把贾廷贵和吴赵氏等人吓坏了,这个书生,难道是傻了吗?
当看到聂轩竟然还站着时,贾廷贵立刻怒道:“大胆刁民,公堂之上竟敢出口不逊,见到县尊不跪,蔑视公堂,该当何罪!”
“啪!”
一声惊堂木落下,王文之的脸色阴沉如水:“贾廷贵!你是想到我这椅子上坐一坐么?”
这句话的分量可着实不小,吓得贾廷贵连忙低下头,噤若寒蝉。
“聂轩有功名在身,自然不必跪。”王文之道。
“有功名?”贾廷贵,吴赵氏和吴枫又是是一愣,心下不禁骇然,这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没想到这个穷酸书生,居然还有功名?要知道有功名之人,在涉及案件之时,通常都占有先机的!可是他们又哪里能够想到,聂轩这个功名,还没考到手呢!只是提前享受功名的特权而已。
“聂轩,公堂之上不可无礼,你且说说,税课司大使之言,为何无理?”王文之又道。
“回大人,自古以来,我们都以除夕后第一天为始,以除夕为末,不管一年十二个月还是十三个月,都是如此,税课司大使却企图混淆视听,以闰月闰年之差来妄图夺取不义之财,请问税课司大使,年有闰月,除夕便会提前么?”
贾廷贵低头不语。
王文之道:“你说的倒有道理,贾廷贵,你可有话说?”
贾廷贵抬起头道:“回县尊大人,下官以为,立约之时,两方便有疏忽,敢问聂公子,银钱借出,十二个月与十三个月所得的利息,能否相同?”
王文之点了点头,笑着对聂轩道:“聂轩,我认为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说完,居然身子向后一靠,竟然就斜靠在椅子上,一副看热闹的神情,看着聂轩,还偷着冲聂轩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