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轩打定主意,便对杨三顺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探望一下王大人。”
杨三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从腰间的布袋中摸出两颗龙眼干,剥开来扔进嘴里,想了想,又掏出一颗递到聂轩面前。
聂轩给乔珠儿留了一张字条,告诉她们自己去县衙一行,让她们在无双轩中等他回来,之后,便和杨三顺一同赶往县衙。
此时的县衙仿佛笼罩了一层惨淡的愁云,所有的衙役都无精打采的,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也不奇怪,胡庆和县老爷之间的事情他们隐隐约约都听到风声了,风声这个东西很奇怪,不知怎么的,便会传播开来,到现在为止,王文之都没怎么出后堂,县衙的人就都知道他要倒霉了,怪不怪?
王文之在宿县的口碑非常好,不管是百姓,还是各地的商人,亦或者是衙门里当差的,都没有人能说出他一个‘不’字来,也很少摆县太爷的架子,对这些衙役们,也都待如兄弟。
现在听到王文之要倒霉了,大家当然高兴不起来,若是换一个县太爷,能有王文之这般对他们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王文之下台了,他们的舒坦日子也就快玩完了。
杨三顺带着聂轩来到后堂,当王文之看到聂轩的时候,很是高兴,连忙招呼聂轩入座,并吩咐上茶,虽然他伪装的很好,但是聂轩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眼中那浓浓的担忧。
杨三顺将聂轩引入后堂之后,破天荒的没留下,而是乖巧的离去,在走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聂轩一眼。
“贤弟,为何突然到访?可有什么困难需要为兄帮忙?”王文之笑着问道。
在与聂轩接触了几次之后,他对聂轩极为欣赏,便执意要与聂轩兄弟相称,聂轩无奈,只得应了。
“大人,我听杨小姐说你遇到麻烦了,能否说与我听听?”聂轩却觉得管王文之叫大哥什么的总是有些别扭,所以一直没变称呼,王文之也不以为意。
“唉,一言难尽啊,大不了这官我不做便是,这些年也攒了些家底,归乡之后,倒也衣食无忧,只是这宿城我苦心经营多年,着实有些不舍。”王文之重重的叹了口气,便将与胡庆之间的过节一五一十的讲与聂轩听。
聂轩听完,也默默无语。
其实这官呀,不管是好官还是坏官,都免不了官场的勾心斗角,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罪了谁,也指不定哪天就落到仇家手上,官场就是一池浑水,谁也看不清池水下面到底有什么景色,只能够摸着石头前进。
这王文之,当初也是太过狂傲了。
“贤弟莫要为我担忧,我在这宿城多年,毕竟还是有些功劳的,不管他胡庆如何刁难,最多也就是罢官而已,不会更有别的劫难。”王文之看到聂轩皱着眉头不说话,反倒是安慰起聂轩来了。
聂轩一笑,道:“真是可惜。”
又是相对无语。
过了一阵子,聂轩起身告辞,待刚回到无双轩,乔老三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看来乔老三他们采购回来了。
还未进门,身后便传来一声怒吼:“你个贼书生,为何不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