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这就回去收拾,即日南下。”秦柏道。
“是。”
解了南疆的燃眉之急,秦柏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这才道:“陛下口谕,众卿听命:卫长青南下扬州,平定淮南王府副将通敌之乱,七王府护卫长宋言,接掌禁卫统领,萧沉衍代京卫司,坐守长安,姜长辛暂代太尉职,理军政,程引暂代丞相职,理民政。”
安排完政事,竟已是晌午,众朝臣散去,秦柏又留了程引、姜长辛、宁卓然和安又丞于未央宫议事。
秦柏道:“蔡主事,上些茶水点心与众位大人。”
“是。”蔡平下去安排,不多时便送了点心、果子等过来。
程引道:“皇后,陛下身体如何?”
秦柏道:“尚不能理事,不过已见好转,程大人无须忧心。”
“如此便好。”程引道。
安又丞将一些较为着急的民事一一禀报,又把折子呈上,秦柏带着几位大臣亲自一一审过,拿出章程,均由程引和姜长辛亲自拟旨,由秦柏朱批颁布下去。朝廷青黄不接,急需人才,加开恩科之事为重中之重,待众事议毕,程引和安又丞离开,秦柏便又单独留下宁卓然。
“亚父请留步。”秦柏道,“蔡主事,你请亚父去看陛下,陛下有话与他说。”
“是。”
秦柏这才与宁卓然道:“科举制自□□皇帝时兴起,至如今尚有许多需规制完善之处,宁大人如何看?”
宁卓然道:“年前文科盛举,下官幸为益州之地主考,其时最让人无奈之事,便是一些豪门望族,仗着有财有势贿赂考官,为一些本乃平庸之辈疏通关节,下官想来,科举之事本为选拔良才,定不能成为地方权势染指朝廷的手段,必须杜绝。”
“宁大人的意思是?”
“此事当从根源上理,一方面,地方主考限制权力,朝廷应派大员巡检,收卷后封印名讳,由数位主考官共同阅卷一起评出名次,到那时再由朝廷巡检大员启封出榜。另外,士子可有直接上诉朝廷的权力,如果一方士子尽皆上诉,此地科考必定有猫腻。另一方面,为了免去那些望族染指科考之举,朝廷可在举士方面做些文章,比如加一条以各种方式报效朝廷的家族,酌情选拔可用之才为官,可以举士的程式出仕。”宁卓然道。
秦柏点点头,道:“地方主考改革之举同样可用于会试,加两位副考官,每科考卷都要封印归档,只有受旨之人有权查阅,封印有动者,朝廷巡检和地方主考一律获罪。你回去拟好条陈,与程大人和姜大人共同议过之后再呈上来。”
宁卓然道:“是。”
理完政事送走宁卓然,秦柏简直要累死,此时再看天色,竟已是入夜时分,他无心用膳,直接去了韩玹的承乾殿。
“皇上可醒了么?”
宋玉道:“药仙果然没说错,姜大人来时,陛下果真便醒了。”
“药仙怎么说?”
“已是无妨,养好身体便可,陛下底子好,歇上几日便能上朝了。”宋玉道。
“太好了。”秦柏眼前一亮忙进殿内,见韩玹已经被从药桶中移了出来,此时正歇在龙榻之上闭目养神,便不再出声。
“小柏?”韩玹听到脚步声,却是睁开了眼,“刚……回来?”
秦柏见他醒来,眼圈瞬间便红了,上前一步抓住了韩玹的手:“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喝水了么?想吃东西不?”
韩玹虚弱的笑了下:“不,你陪我坐会儿。”
“嗯。”秦柏让众人都下去,殿内这才回复了安静。
“怎么不说话?”韩玹的唇干裂得很,有种虚弱的苍白。
秦柏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里滴溜溜打转:“你那日昏迷之后,一直不醒,整整三日,吓死我了……幸亏萧统领……萧大人的师叔赶到,给你泡了三日的药浴,说得把你体内的毒素□□,方能醒来。”
“傻瓜。”韩玹笑道,“都醒了,哭个什么?”
“我哪里哭了,只……只是累的。”秦柏犟道。
“用膳了么?”
秦柏:“还没有。”
“去用些吧,我睡一下,等了你这么久,好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