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怀,徐远哪有什么思考能力,便问道:“夫人可有好主意?
林夏知娇娇道:“我哪有什么好主意,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可比不得老爷您。”
徐远被林夏知哄得是舒眉展眼,便也叫她说来听听。
林夏知看着徐远,细细说道起来。
“会不会不妥,处理不好可会损害徐家的声誉。”徐远眉头皱起,似不赞成林夏知的办法。
林夏知心里不喜,面上却仍不动声色,娇说道:“处理妥当不就行了,老爷您看怎样?”
“果真如此便好,夫人可不要让我失望。”徐远虽是这么说,可他皱着的眉头却没有松开,他总觉得这法子有不够周全的地方。可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所有与徐芜华有关的人或事物都是一个□□,保不齐什么时候导火线被引爆,那个时候徐家会像火后的灰烬,无人问津。
他们都有自己的考量,但绝对不会为一个女子害其根本。
这日坊间出现传闻:徐吏史嫡长女与小厮行苟且之事被婢女撞见,在与婢女争吵中失足跌入井中,婢女纵火毁尸。
人在本质上都是坊间爱嚼舌根的大娘,流言传播的速度十分之快,不一会就传变了整个汉京。汉京的贵女和少爷们也都在谈论,不过侧重的点不同罢了。贵女们一直被徐芜华压一头,如今她出了这档子事,可不得使劲嘲讽,贬低她;少爷们有的是惋惜,有的则言语间净是污秽。
次日,徐吏史在朝堂痛哭流涕,言自己没有教好女儿,妄做吏史,提出辞官回乡。皇帝面色淡淡,似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徐远辞官请求也一笔带过。
下了朝,徐远在人群中找到梅苏明,向他走去。
“梅将军,我对不住梅家。”徐远双手作揖,面上是止不住的悲伤。若不仔细看,定会被骗了去。可梅家人终究是梅家人,徐远的雕虫小技梅苏明怎么看不出来。
“那徐吏史便拿出诚意,我不喜空谈。”梅苏明温润有礼。
徐远被堵的哑口无言,而梅苏明没等他回答就转身离开。
御亲王府
梅苏明一回府就往书房走去,连他夫人唤他都没应答。一刻后,梅苏明从书房出来:“苏庆,将这封信快马加鞭送给家主。”
叫苏庆的男子,低头允诺,拿过信便走开。梅苏明不复之前与徐远交谈的风轻云淡模样,他眉头紧锁,眼底净是怒火。
梅氏将所有都看在眼里,红着眼走上前宽慰,“人死不能复生。”
“诶。”梅苏明叹一口气,“我那傻妹妹真当是遇人不淑啊!现在害的芜华也……”梅苏明没有再说下去。
“不过徐家也不会存在太久了。”
徐芜华在井里等到了天亮。
她听老嬷嬷说,人的魂魄是不可以见阳光,否则就会灰飞烟灭,再无轮回道。她想躲避阳光,可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井上无丝毫可遮挡的事物。
徐芜华慌乱到不行,她试着出去,可被一道金色屏障阻挡。“不,我不可以灰飞烟灭,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她喊得声嘶力竭,手上的动作幅度也是一次比一次大,可鬼怪如何斗得过神明。
阳光越来越强烈,徐芜华整个人都透明起来,可即使是虚弱的,她眼里的恨意也未有一丝的泄露,反而愈发浓烈。她整个人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突然间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嘴里溢出,她反而不慌了,笑的惊心。她无声低喃:“以此血为誓,我定……定永无休止。”
徐芜华不见了,万般寂静,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何种惨痛惊心的事。
围墙外,有一白胡子道士对着深井的方向轻叹:“罪过啊,这汉原要易主了。”说罢,便挥着拂尘走远。
此时远在边塞的赢烈,正操练士兵,只见他喷出一口鲜血,随即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