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怔怔地张着嘴:“啊?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对了,落宛你是没栓门吗?”
落宛回答道:“栓了。”
“那我是怎么进来的?”莫黎眉头轻蹙,冥思苦想,突然,一道灵光在脑海中乍现,“我想起来了!昨晚我在门口发现怎么也打不开门,还以为是门坏了,便直接从窗户翻进来了。”
看着那大敞的窗户,落宛一时无语。随后他想到莫黎昨晚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自己却浑然不觉,心中不由感到一丝异样。
就在这时,莫黎一脸讪笑地凑了过来:“落兄,我们,昨天晚上,没有发生什么吧?否则的话,我守了十六年的清白之身就要稀里糊涂地葬送掉了。”
听到这句话,落宛一愣,随即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没有!”
“那还好那还好。诶诶诶,落宛你怎么脸色那么差,莫不是没睡好?”
落宛没理他,只是瞥了莫黎一眼,径自起身去更衣了。
唯留莫黎一人在原地自语:“看这表情,估计是睡得不大好。”
-
后来又经过莫黎一个月的“勤学苦练”——虽然落宛并不觉得他有多勤奋刻苦,大多时候都是自己拔剑威逼,莫黎才肯装模作样地翻上几页书,又靠着他武试成绩的拉分,总排名终于在前十中当了个吊车尾。
对此,莫黎还一脸愤愤不平:“我明明那么努力,为什么才拿了个第九,肯定是那群老……先生们故意难堪我。”
不管怎么说,莫黎最终还是整好东西,同落宛一道去历练了。
出了畔心斋之后,莫黎便瞬间将自己曾对落宛信誓旦旦的保证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在繁华热闹的大街上这儿瞧瞧,那里瞅瞅,对于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儿都要伸手去摸一下,不时还同小贩们眉开眼笑地聊上几句,或是对来来往往眉目含春望向这里的少女招招手、吹个清亮的口哨。
落宛跟在他身后,见莫黎没走几步后又在一家首饰铺前停下了,手上还煞有其事地从那堆摆得琳琅满目的饰物中挑拣了一番。
那老板见来人是个男子,不由道:“小郎君莫不是要给心上人挑几个去?挑多了,我这儿还能送盒胭脂。”
莫黎笑而不语,他挑了一会儿,在其中点了几只,付过银两,示意老板包好。随即,他转身向不远处的落宛走去。
落宛只觉得眼前一花,头上似乎被戴了什么,连忙伸手去摘,放到眼前一看,原来是朵红艳艳的簪花。
莫黎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落兄,别摘啊,你带这花挺好看的。”
落宛眉头轻蹙,把那簪花朝莫黎丢了过去,道:“净会误事。”
莫黎接过花,再度朝落宛的头上比划了一下:“我说真的,你看你整天穿一身白,又板着脸,活像吊唁的。我觉得吧,你应该穿点别的,红色就挺配你。”
落宛一言不发地打掉了他的手,转身就走,莫黎连忙跟了上来,嘴中继续道:“我刚才可是花心思挑了那么几只好看的簪花,本来要送你的,现在看来只能给别人了。”
落宛停住了脚步,语气冰冷:“簪花是女子带的。”
“它也没规定男子不能带花呀。”莫黎强词夺理,自顾自地将那朵花戴到自己的头上,走到落宛的前面,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俊吧。”
落宛不想搭理他,绕开莫黎径自走去,耳边听见他在自己身后道:“你又不理人了。落兄,其实你哪哪都好,就是太冷淡了,你这样子……喂喂,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啊。”
“我们要出城了。”望着追上来的莫黎,落宛开口道。
“出城?我还没逛够呢,出了天京后可就没地方玩了。”
落宛再度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拒绝:“出城。”
“不要。我……”还没等莫黎说完,就对上了落宛冷冷瞥过来的眼神,连忙改口,“我,我当然是同落兄一起出城啦。”
话是这么说,但落宛依旧能听到莫黎不满的碎碎念:“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却又玩不尽兴。落宛这人也太过无趣,还成天摆着张冷脸,我刚才送朵花他就不高兴了……落兄你看我作甚?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你也不要一步三回头啊,看着点路,小心撞到别人。”
最后一忍再忍、忍无可忍的落宛一把拽起磨磨蹭蹭不肯走的莫黎,直接御剑出了天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