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和方本初剪完头发，结账的时候，引她们进门的小哥一直劝说他们办会员卡，“今天平安夜，充值满500就能得到一张88折扣的会员卡，还赠送一次价值168元的免费烫发；充值满1000就能得到一张8折的会员银卡，赠送的是一次168元的免费烫发，再加一次价值228元的免费染发……”

很划算的样子，改天可以和小雨一起来弄头发。就在余一快要被说服掏钱办卡时，方本初的电话响了。

水果手机专属铃声在店里回荡。

冲动消费的念头瞬间截肢，差点忘记她才16岁，还是个学生，不能随便染头发呜呜呜。

余一心有歉意地耸耸肩，向店员小哥笑笑。她看方本初拨通电话，自己灵活地滑动轮椅往外走。

店员小哥还是很热情地帮忙拉开店门， “欢迎下次再来哦！” 笑容满分，像冬日里的小太阳。

“谢谢。”

“到哪里了。”方本初对电话里的周子午说话，眼睛却紧盯余一，一只手把着轮椅跟在后面走出理发店。

滑出去了几米，余一手累，停下来回头看方本初，冲他摊手撒娇似扁扁嘴。

方本初低头对上余一的双眸，黑瞳里倒映出他的模样。他伸手轻轻摸余一头发，帮她把散落的碎发夹到耳后，谁成想被静电电了一下。

惹得余一躲开，又眯起眼睛“噗呲”一声笑开来。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紧接着她就听到方本初说：“嗯，知道了。”

余一问：“周子午？我们在哪里等他呀？”

方本初把余一羽绒服的帽子给她戴上，推着轮椅往前走，“不用等他，他去接郝小雨。”

“咦，”余一皱皱鼻子，敏感地从这句话中闻到八卦的味道，“话说回来，最近这几个星期，一到周日上午，你家弟弟就不见人呢。一开始我还以为他睡懒觉呢，毕竟一周也就这么一天假期。结果有一次我撞见他从大门回来，回来就回来，看见我的时候居然是一脸心虚的模样。”

余一的语气由一开始的怀疑渐渐变得笃定，“现在想想，我家小雨每周日上午都要去看一次牙医呢，时间也太巧合了点。小初哥哥，你说呢？”她回头，面带微（假）笑（笑）看着方本初，眼神认真犀利：“快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

“嗯。”羽绒服帽子上面有一圈粉红的毛绒，白色羽绒服显得余一整个人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眼神灵动可爱。方本初坦然的与她对视，语气平淡：“我也不知道。”

“真的吗？”余一将信将疑，暂且放过方本初，这件事她要自己去找当事人确认。

等会儿就能见面，余一也没有立马联系郝小雨。再者小雨虽面皮薄，有什么情况却是会主动第一时间和她分享的，所以余一猜测这件事有可能是方本初“剃头的挑子――一头热”。

孟凡煜的家住在最顶楼，复式跃层带70多平方米露台，非常合适朋友聚会、烧烤之类的活动。

最主要的是孟凡煜爸妈这几天出差了，家里没人，除了保姆林姨。

方本初和余一来的最晚，露天阳台已经布置好了。

天还没黑，四周就已经挂起亮晶晶的星星灯，就连葡萄架上也有；长方形餐桌上铺着浅绿色田园风桌布，上面摆着两支向日葵；主人孟凡煜正蹲在烧烤架前烧火；许君、虞莜莜、沈诚实、郝小雨四人正坐在大遮阳伞下的麻将桌上，打得火热，周子午则是凑在郝小雨身后，指指点点。

旁边开着电火炉，倒是不会冷到。

“你们来啦，自己随便玩。”孟凡煜先发现他们的到来，抬起头笑着跟他们打招呼，鼻尖上粘着一抹黑色不明物体。

引她们上来的保姆见状，无奈地上前接过孟凡煜手的东西，“小煜，都说了让阿姨来，你也不会。擦擦脸去玩吧，等阿姨弄好叫你。”

“好，林姨你把木炭烧起来就成，后面的让我们自己弄。”

孟凡煜如释重负，心想，肯定是今天天气比较冷，不然凭他化学小天才的称号，怎么会连木炭都烧不起来呢。

他过来招呼方本初和余一：“你们想玩斗地主吗？正好我们三个凑一局。”

“好呀！”余一默默口袋的零钱，她可是有备而来。

“一一，”郝小雨听到声音，惊喜地回头，连忙招呼余一：“快过来帮我打这一盘，板寸头简直是毒奶。”

毒奶本人一点都不赞同，挺直身板反驳：“我哪有，明明就是你自己手气不好，尽摸出一些烂牌，全给对家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