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对小辫子男生单方面的爆打，一直到黄珊珊带着蔡老师赶来教室才结束。

蔡老师办公室。

蔡老师和小辫子男生的班主任曹老师坐在一起，看着面前这场闹剧的两位主角，沉默。

一个是数学老师心尖上的满分好学生，一位是让理科班老师头疼不已，却被美术老师赞不绝口的混不吝学生，这两个人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就凑一起搞事，还打起来。

曹老师突然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黄文利，你说，运动会你不去帮同学加油，跑去二班搞什么？”

黄文利，也就是小辫子男生抬头看了眼班主任的黑脸，余光一瞥，看到余一红着的眼眶，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摸摸手臂，上面亦然是刚刚被余一打出的几条红痕，有渐渐发黑的趋势。

“老师，我……”黄文利吞吞吐吐地不敢说，总不可能说实话，那小雨估计不会再待见他（虽然也没待见过）。

蔡老师冷眼看着，她用刚刚从余一手中缴获痒痒棒指了指余一，神色严肃：“余一，你来说。”

余一小脑袋在飞速运转，小雨肯定不能被爆出来，许君还要比赛也不能出头，虞悠悠背锅更是不切实际，那么只能……

她眨巴眨巴眼睛，立马掉下两滴眼泪，她指着黄文利抽泣道“蔡老师，都是他欺负我，他还想打我，我这是正当防卫。”

蔡老师不动神色，接着看向黄文利：“到你说，为什么来我们二班？”虽然不是同一个班，也不能厚此薄彼，两个都问问，至于信谁的……

余一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黄文利，意识到决不能让他开口，赶紧抢答：“他是因为……因为……”她看到蔡老师办公桌上的仙人球，突然灵光一闪，说道：“他们班铅球比赛输给我们班，他不服气，说要找我这个第一名决战，对，就是这样，他骂我小短腿，他还说我长这么小还能得铅球第一名，肯定是作弊了，就是这样，我气不过，就随手拿个痒痒棒……”上手打他。这几个字虽然余一没说出口，但是个中意味在场的人都懂。

曹老师和蔡老师听完都皱了皱眉，这理由虽然有点无厘头，但好像也能说过去，16.17岁的孩子，年轻气盛不服输是常见的。

曹老师问黄文利：“是像余一说的那样吗？”

黄文利脸上一副“吃鱼突然吃到鱼刺喉咙被卡住”的表情，他把惊讶的嘴巴合上，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说辞，他在心底腹诽，余一这个滑头，还跟以前一样语出惊人。

最后事情以两人都被罚写1000字的检讨书告终。

撑了半天，余一终于在出了办公室门那一刻忍耐不住，勉强扶着墙站着，一动都不敢动。

她抬头看见郝小雨，扁扁嘴，委屈地哭出声：“小雨……我好疼哇——呜呜呜呜呜呜。”眼泪不要钱般从眼眶掉下来。

等在门口的小伙伴们纷纷变了脸色，上前扶住她。

余一什么时候会掉眼泪？郝小雨已经很久没见过，她苍白着一张脸抱住余一，声音都有些颤动：“哪里，哪里疼。”下意识转头双眼瞪着余一身后的黄文利，冷声道：“是不是你！”

吓得黄文利赶紧摆摆手：“我没，我连她头发丝都没碰到，我敢……嘛？”眼神能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黄珊珊帮不上忙，愣愣地站着，她挠了挠头：“这是怎么了？”

余一双手抓紧郝小雨，哭着答：“呜呜呜呜，脚脚，脚好疼。”郝小雨看着余一满脸的泪水，手足无措，紧张得不知道该做什么，抱住余一差点跟着一起哭。

余一真的从没感受到这种等级的疼痛，比姨妈疼还要疼！刚才下楼梯的时候摔那么一下，她以为就是崴了一下脚而已，她平常走路经常崴一下扭一下的，根本没有在意。在教室追着黄文利跑的时候，开始感觉到脚上有一种针刺的疼感慢慢加剧，达到顶峰的时候，蔡老师来了，突然脚一下子就感觉不到疼。她还以为脚脚自已自愈了，在办公室的时候她还用灵活的大脑机智了一回。

没成想，一走出办公室的门，脚上突然疼得顺着身体的神经一路从脚直接捅到大脑里，疼得她看东西都有点模糊（也可能是眼泪婆娑挡住视线）。

现场唯一冷静的虞莜莜意识到余一可能是刚才摔跤摔到脚，扶着余一淡定地指挥许君：“你来，余一刚才可能摔到脚，快背她去医务室！”

余一一哭，郝小雨也跟着哭，蔡老师和曹老师听到声音也出来查看，围着余一查看询问情况。

黄头发男孩见黄文利也想凑上去，赶紧拉着人跑了。

场面有些混乱，许君站在外围懵懵懂懂地不知道该干嘛，听到虞莜莜叫他背人，就赶紧上前蹲在余一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