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阵阵马蹄声传来,颇为声势浩大的样子,转眼就到了跟前,为首的男人白衣翩翩,“莞苧,跟我回京。”
左右跨马而坐的是齐良清与阮宴。
身后一辆马车停下,齐老夫人从车里走出来,马车后成排的暗卫手持长剑而立,约莫二三百人。
全是冲着柳照来的。
莞苧皱眉,连退几步,“你们认识适才放箭的人?”
“圣上已联系柳家,柳家派人清理门户。”顾昀之下了马,缓步而来,面上带着温雅的笑,“莞苧,忘了此事吧,回京后我会向圣上求赐婚。”
来到莞苧面前,身后阮宴气急败坏道:“顾昀之,你休想抢到我的前面来!”
齐良清弯了弯桃花眼,“世子爷莫不是忘了我与阮宴?”
顾昀之置若罔闻,紧紧盯着莞苧,莞苧像是头次认识他一般,挥开他伸过来的手,“我不会嫁给你,抑或是,”她越过男人,望向齐良清与阮宴,“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三个男人同时沉下了脸色,近乎咬牙切齿地问,“为的什么?”
顾昀之显出怒容,“三年前的事,我已解释清楚了,你我这就回京,圣上会为我作证!”
“这不重要。”莞苧摇摇头,又连退几步,顾昀之毫不放弃,紧紧逼近,“莞苧,你到底要我怎样做?”
“或者说,要京中怎样做,公主才肯回去?”齐老夫人也来到跟前。
同一时间。
山腰的破洞里,一位暗影将那位身着铁甲的男人踩至脚下,男人惨白着脸色,唇角鲜血流了一地,奄奄一息,“确实是他通知的……属下,属下真不知……您是……”
柳照站在洞口回头,低眸掠过一眼,“误会?”
暗影脚下不松,“不算,族里有人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柳照不置可否,“且留他一命。”
徐步出了洞口,暗影抬脚跟上,洞口很快没了两人的身影,铁甲男人逃过一劫,狂喜地爬起来蹒跚地领着剩余的下手飞快逃了。
山下的道上,面对众人的齐齐逼问,莞苧心口堵得厉害,“我只要你们回去,别再追着我不放了。”
“公主!”京中众人像是被伤透了心,顾昀之且不提了,齐老太太哀呼,“公主太糊涂了,那柳照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儿!”
话说到这里,莞苧终于被气笑了,“齐老夫人倒不必如此关心本公主,还有你们三个,”目光一一掠过顾昀之齐良清阮宴,“即便没有柳照,本公主也不会嫁你们,且死了心吧!”
顾昀之等人满含羞愤,“公主,事已至此,休怪我等犯上了。”身形骤动,已绕至莞苧后背,手肘将一抬起,突地,一片惊呼之中,一抹冰凉架在了他的脖颈上,柳照如鬼魅般出现,沉沉的声音里杀气涌现,“莞苧,你可还有别的理由阻止我杀他?”
莞苧咬唇,转过身来,正看见顾昀之恼得额头青筋爆出,她歪了下头,还是选择和柳照面对面,“没有其他理由……”
不过一瞬,宿河突然拔剑,可惜他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柳照,剑尖甫一朝柳照后背而去,被柳照另一只手捏住,微一使力,长剑断了。
宿河失手,当即请罪地伏地一跪,莞苧撇过头,“去对面,那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她的身边竟没有一个自己人。
何其可悲。
莞苧缓步来到了柳照身边,余光瞥见他周身完好,袍角都没赃一下,心想果然是去打放箭的那些人去了,如此他算是和柳家决裂了?
这么想着,她的心情好了一些,“柳照,没什么理由,放了他。”
“这理由不行。”
莞苧抿唇,“那如果我说,你放了他,我会很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