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照脸色稍霁,“出门捡的。”
莞苧心道我要信了你的鬼话,我就不是莞苧!
这一路的逃命,柳照要么不怕死,要么弄死旁人,且武功高强,会制毒下毒,还会易容,怎么看都不是个简单的人,再者,眼前满箱子的珍宝首饰,真不是一个穷人该有的!
莞苧有点想收回昨夜那个誓言了,她此刻还真想跟柳照出门,探一探他的口风,兴许能摸清他的来历,可话已经说出去,她跟着去,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莞苧依旧拒绝,“莫诓我,你一向穷困,哪里来的这些珍宝?”柳照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去了一趟刺史府,见着了齐老太太,顺带洗劫了刺史府。”
也不是没有可能。
莞苧冷嗤一声,“旁人的东西,我不会要的。”
砰一声关了大门,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好险,再看一眼箱子就想答应了。
门外柳照一脸阴沉,柳管饱探出脑袋,小声提议,“也许能提一提宿河与青桃?”见柳照冷冷瞥来,吓得也砰一声关了门。
柳照伶仃地站着,半响抬袖敲门,“宿河……”
房门登时开了,“找到了?”
先前莞苧被掳,宿河不知所踪,因情况紧急,莞苧也无法寻找,虽已安排了柳照,但念及柳照处境,恐怕也没什么希望。
柳照颔首,“柳管饱适才见了他。”
“人呢?”莞苧警惕道:“我要见真人。”
“你且等着。”柳照咬牙切齿地提步离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眼前。
不过多时,宿河出现在了拐角,甫一见面,就跪下领罪,“属下无能。”似是十分忌惮柳照,任由莞苧问他什么,他只说,“那时天黑,与柳管饱走散了,孤身摸到庆州才活下来。”
柳管饱出来作证。
“无碍便好。”莞苧道,也不知信了没有,瞥见柳照闲适的姿态,心里冷哼,在柳管饱扯着宿河进了屋后,她故作惆怅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青桃如何了?她若不在,本公主哪有什么心情出去?”
柳照呼了口气,“你且等着。”
自那日从青州逃命出来,莞苧便知青桃被顾昀之等人挟持了,这会儿估计都到京了,任由柳照手段再通天,也不可能在一会儿的时间里将她弄来。
莞苧自觉想得明白,可不过一刻钟,青桃完好无损地疾步过来,甫一见面,泪珠涟涟,“公主,奴婢无能,请公主责罚!”
莞苧木了脸,“你且起来,将事情说清楚,若没回京,怎到了现在才见本公主?”
青桃抽泣着将缘由一讲,原来那日她被顾昀之等人下毒威胁,若她不绑了莞苧到刺史府,便要了她的命,青桃倒不在意这条命,只是觉着莞苧跟着青桃,一路颠簸,受苦受累,还有性命之忧,还不如随顾昀之等人回京,她便答应下来,掳了莞苧到刺史府。
只是,没成想柳照带着莞苧死里逃生,她本欲一死了之,岂料顾昀之为她解毒,让她来庆州等着莞苧。
“顾昀之知晓我来庆州?”莞苧诧异,青桃点头,“本来我能早些见到公主的……”暗暗瞥了一眼柳照,莞苧明白,“罢了,无碍就好,你且进去。”
青桃进了屋。
柳照淡淡望过来。
莞苧不满,“你不让她见我?”
柳照道:“自然,她口口声声维护顾昀之,我又不傻,”缓步过来靠近莞苧,语气低沉,“我还留着她,全是念在她侍奉你还算尽心,不然光她背主,就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