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手心浸满了密密麻麻的汗，快步疾行到好几次撞到人。耳边风声萧萧，她站在后门的马路边，看到了蒲鹤羽说的那辆黑色奔驰。

就快了，马上了，她马上就可以得到自由了，她马上就可以飞走了，她马上就可以离开这座被禁锢的城市了。

九秋兴奋的心跳到嗓子眼，她拉紧书包带，一路小跑过去。

自由是在怎样的环境下进行的呢，十几年金丝雀般的生活，让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逃出去，为自己而活。

摆脱，是她人生前行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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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门打开，路边的梧桐叶顺势掉了一地，还未看清车里坐的那人，九秋就被一股莫名熟悉的力量拉了过去。

随后，车门紧锁，书包被甩到一旁，强大的气魄欺压上身。

她被于宥掐住脖子，呼吸困难。

黄粱一梦如影破碎，繁华理想顷刻坍塌。

他炽热的气息在这狭小空间里显得局促，似是愤怒，似是压抑。

“阿秋，你当真就那么想离开我？”

她仓皇的不敢看他，掐住脖颈的手便越发用力。她眼角被逼出眼泪，在最后窒息一刻，他才终于松开手，下一秒，未给她喘息的机会，他转而捏紧她下颚，暴虐的吻向她。

窗外开始下雨，大面积雨珠覆盖车窗，砸出一个个虚无的洞穴。

满城风雨如银河倒泻。车内，于宥呼吸粗重，捏住九秋下颚的手一点没松，他在强制性让她与自己对视。

让她看清，是谁在吻她。

让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他的爱便是这样，得不到也要勉强，哪怕是强制，哪怕对方不情不愿。

而九秋，在抬眸那瞬间终于看清了于宥那双燃着火焰，暗潮汹涌的双眼。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但铺天盖地的绝望已将她侵蚀。

她闭上眼睛，睫毛盖住眼帘，发出阵阵害怕的颤抖。

九秋第一次，体会到这么深刻的绝望。

“说话。”

“为什么，想要离开我。”

于宥伸出手，去触碰九秋那双紧闭的双眼。

她感觉到动静，被吓得立马睁开，惊慌失措的神情被他尽收眼底。

他自嘲一笑，再次重复，“说，为什么想要离开我？”

此时于宥声音已格外低沉，透着几丝疲惫的沙哑。

九秋不知该说什么，解释？还是道歉？可她错了吗，真的错了吗，哪里又错了？她不知道，她只是想要自由，只是想要回属于自己的人生。

她委屈，不明白为何只有自己的人生过得这百般艰难。

见九秋依旧不语，于宥动了动手指。

捏住她下颚的手重新滑回脖颈，先前他掐出的印子还在，银白色的夜里，一圈淡淡的红痕浮现。

但这次他并未再掐住她的脖颈，而是手指一路往下，直到停留在她那处袒露的胸口上。

少女含苞欲放的胸脯被他滚烫的大手紧贴。

像是警告，像是威胁，他第三次重复，“说话！”

这次明显放大了声量，车内都被他的愤怒占满，吓得九秋立马涌出了眼泪。

憋了半天，少女红肿的嘴唇才开始蠕动。她咚咚索索的低下头，像只被遗弃的小动物小声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于宥松开手，发自内心觉得可笑极了。他觉得这一刻他真成了恶魔，还是世上最可悲的那种恶魔，明明只是想要给她最好的爱，偏弄巧成拙，成了伤她最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