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珏然沉吟，“不好。我不喜欢你穿新娘子的衣服让别人看。”只能我一个人看。

小白赖过去，“公子~”

“但是可以提前一天，按你喜欢的这样做。”

“真的吗！”小白几乎跳了起来。

大家本来就会提前来，所以时间上并无冲突。何况可以看到她这样的笑容。

“那我要想想在哪里办了，怎么布置。还有大家分别住的地方。他们的喜好都不太一样，嗯，研究研究。”小白抱着一堆画卷专心的边想边自言自语。

画室最靠里的一个柜子里有一个长方形的锦匣，小白看着的时候愣了一下，有一点猜到，犹豫间凤珏然看了过来，“怎么了？”

小白拿出锦匣，“这里面是什么？要不要晒晒？”

凤珏然凝眸，“很久没打开过了。”

小白抱着不说话，凤珏然缓步走来，“你要不要见见她。”

边说着边指尖挑开锁头，取出里面的画轴，手在绳子上略顿了顿，轻巧解开。

是凤珏然的母亲。

冰肌玉骨，倾国倾城，眉宇间依稀可见凤珏然的影子。

看落款，是山鬼所绘。笔法温柔，画中人栩栩如生。

“母亲不在了，我太小，不记事。只对母亲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知道她温柔可亲，爱笑。九岁的时候我下棋赢过仲父，向他讨来了这幅偷偷看过好几次的母亲的画像。”

凤珏然淡淡的解释。

小白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眉眼一弯，“公子要不要也给我画幅画像啊。一定比山鬼叔叔画的还好吧？”

凤珏然同她一起将画展开挂在外面，尘封许久的画像在阳光下散发淡淡墨香。画中人含笑，像是看着他们。

“不要。”

“为什么不要？”小白拦腰软软抱着凤珏然扭啊扭。

“眼前人是心上人。你就在我身边，我不需要画像。”

小白抬眸看着凤珏然，眼里的爱意化成一个一个小桃心噼里啪啦往外掉。

“公子，我要奖励你。”

小白踮起脚来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凤珏然默默转身将母亲的画像翻了个背面，然后一把将她轻压在墙上慢慢品尝。

四月末的某一天，凤珏然忽然要离开风雪城外出。

“奉书，我要出门几天。”

“好啊好啊。”每日黏在一起，确实需要一点空间了。

“你怎么这么高兴？”

小白立刻换上依依不舍的表情，“公子要去哪里？不能带奉书一起吗？”

“你乖乖在家等我。”

有些事，他必须亲自出马。在成亲之前完成，以绝后患。

“去多久？”

“四天。”

小白坐在桌边摇手，“那你早去早回哦。”

“你不送送我？”凤珏然转身看她。

“等你回来，我去门口接你。”

小白笑着望着他。

凤珏然凝眸看她，颔首：“好。”

等他下楼，小白站在栏杆处眺望他纵马离去的身影。

他调拨了若干人随他下山，个个都是武功精深的高手。

她大概猜到他要做的事，在风雪城这么久了，她几乎把江湖纷争都遗忘了。他几乎每天都会陪着她，但同时也不会耽误他对风雪城的管理还有别的事务。

她不去送他，不想眼里的担忧让他分心。

她告诉他会去接他，是让他知道她的信赖。她要他平安归来。

四天其实也不长。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只需要四天？

因为一个人无聊，小白便往山鬼的住处跑，抱了凤珏然送她的围棋去缠着他陪她下五子棋。

果然，她还是满盘皆输。

小白意兴阑珊的在十连败后将棋子一丢，“山鬼叔叔，你真的不反省一下，你是如何教导凤珏然的吗？”

“我把他教得独步武林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山鬼慢慢的在棋盘上拣自己的黑子。他总能用最少的步数把小白堵死。

“不是指这个。”小白托腮。

“不是这个？他琴棋书画诗酒茶，无一不精，还有何可指摘之处？”

小白摇头将他上下打量，“啧啧啧，难怪了。”

“小白丫头，收回你刚才的鄙夷眼神。”

“你就不懂得让我吗？”小白指着棋盘，“女孩子要多哄的。没有哄不好的女孩子，除非你没用心！还有多让着她。学那么多有的没的……”

“丫头质疑我的教学方针？”

“山鬼叔叔我是在指点你好好想想杜姐姐来了你怎么做。别一天种花喝茶，也种不出一个媳妇儿来的。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哟。”

“你们两个是联合起来对付我吗？”

“这是关爱您这位孤寡中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