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印没有减少,岩壁上亦没有一处新添的痕迹,一切都和顾望他们离开山洞时没有两样,这证明山洞里还真的未有其他的人来过。
洪涯走进山洞之后,仔细到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对顾望道:“可以开始了,在开始之前,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要想要听吗?”
“都到这一步了,听当然是要听的,不过你要稍等一下。”
顾望说着就将官语棠和苏悦千放了下来,让他们都背靠着山洞,对着他们不怀好意的笑了几声。
苏悦千看着逐渐朝她靠近的顾望,感觉浑身发麻,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大喊道:
“你这混蛋想要干嘛?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一定要我爸打爆你这混蛋的狗头!”
顾望看着苏悦千和官语棠,又笑了两声,道:“你放心,我只是看你们太累了,想要你们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而已,绝对没有恶意。”
话一落音,顾望就在心里念叨着“指如疾风,势如闪电”,出指点向了苏悦千和官语棠的睛明穴。
苏悦千和官语棠被点之后,都只感到眼角处好像有电流经过,就头昏眼花,一下都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这葵花点穴手真是好用,看来以后还要多加练习,这样才能点遍天下无敌手。”
顾望看着他的两根手指发笑,看了眼小盒,又对洪涯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因为小盒不是外人,会泄密的外人都已经睡大觉去了,这样你就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不会有任何的顾忌了。”
洪涯看了看躺在地上,已经是不省人事的官语棠和苏悦千,对顾望道:“我要说的并不是什么惊天大秘密,只是一个有些老掉牙的充满了仇恨的故事而已,他们听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顾望变得正经了起来,道:“他们总归是不听的好,你开始说吧,我就听着,什么话也不会说的。”
洪涯眼神变得黯淡起来,抚摸着山洞里的一面岩壁,开口道:“这个故事要从十年之前开始说起,那时的我还只有六岁。”
他一开口,说的就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但他接下来所说的这个故事,却让顾望听得如同身临其境一般,丝毫感受不到十年时间所造成的隔阂。
十年之前,元星历2130年九月七日的晚上,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没有星星,挂在夜空中的月亮是漆黑无光的。
你没有听错,那天晚上的月亮就是漆黑无光的,这一点你肯定难以相信,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是存在于我大脑深处的事实。
你应该会忍不住想要问我了,问我月亮既然是漆黑的,我怎么能够在夜空中看到那轮月亮?
但我那天晚上就是看到那轮漆黑无光的月亮了,因为那月亮不知道比夜空黑了多少倍,让我其实在抬头看向夜空的那一瞬间,就发现了那轮让我不知道要用什么的词语、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的月亮。
因为那轮月亮的颜色实在是太黑了,我根本想象不出有任何事物的颜色能比它的颜色更黑。
我那时候认为世界上颜色最黑的东西,就是木柴燃烧完毕后留下的木炭。
但那轮月亮不知道比木炭要黑了多少倍,你听到这里,应该能知道我为什么在抬头望向天空的那一瞬间,就发现了那轮漆黑无光月亮了。
没错,那天晚上的夜空和月亮的黑色比起来,我打一个十分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是一大片最浅的淡红色碰上了最深的红的发紫的颜色一般,你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淡红色中的红的发紫的颜色。
现在你可以想象那轮月亮的颜色是有多么的诡异了,但比那月亮的颜色更诡异的,是当天晚上卷向我们那个小镇的黑灭之潮和那六个神魔教派的教徒。
之前我已经说过了,我那时候还只有六岁,而且那是黑灭之潮第一次侵袭西方失落大陆,因此那时的我完全不知道黑灭之潮和神魔教派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过虽然我那时只有六岁,但我已经知道死亡是怎样的一回事的,我知道死亡就意味着毁灭,也知道一个人死了之后,就不能再睁开眼睛看,也不能再张开嘴巴说了。
黑灭之潮袭来之后,小镇上的所有动物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亲眼看见平时只会摇尾巴讨食吃的只有正常人手臂长的小狗,在黑灭之潮中变成了站起来至少有两米多高,比老虎狮子之类的猛兽更加凶狠的怪物,一张嘴就把一个捏过我的脸的成年男人给咬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