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美酒拍卖大会圆满结束,但出乎意料并没有众人期待中的第一美酒的消息传出来。那些参加过拍卖会的人全部都三缄其口,只不过好多人离去前都派人喊来了府上的侍卫像是要护送什么珍宝,将主人的马车团团围住,飞快地离开酒楼。而还有人则在楼前捶胸顿足,似乎十分懊恼,犹如失去了十分珍贵的宝物。
这拍卖会起于燕归楼,也终于燕归楼内,没有流传出关于天下第一美酒的只言片语。只不过拍卖会上,为抢美酒各路王公贵族竞相撕扯扭打的段子却在坊间频出,又有许多当日围观的群众声称见道各位公子衣冠不整地从燕归楼里出来,为这些段子的兴起添了不少作证。又让大家对这传说中的第一美酒多了许多臆想和向往。
唐武云来也安静去也安静,依然潇洒的一车独行回府,丝毫不担心有人会来抢夺他手中的玉瓶子。赶车的依然是那位老者,车内唐武云紧盯着玉瓶不放,来时他猜测这酒应是好酒,林行道虽不入他眼,但品酒的本事还有。只不过这酒好出了他的意料之外,都说是这顾太史从家中带来,不免令他对这位顾晨有增多许多好奇。看至半路,他突然出声说道:“爹爹,你可知最北的北地有一顾家?”
“顾家?”老者娴熟地驾驭车马,如同一位真正的马夫一般,闻言眉头微皱,脑中想了许久,摇头说道:“最北不过汉地,我可没听过汉国有顾姓的大族。许是一些小门小户也不一定。”
唐武云却不认同:“这顾晨举止不凡,只观今日这场拍卖会,就知是一个精于算计之人,可不是一般小门户可以出来的,而这‘销魂’美酒也不该是小户可拥有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们可都懂,只是秦地的三杯烈就可以为秦国内府一年增加多少钱财,所以也只有秦国王室贵族可以经营。
“看来这位顾太史确实值得我留意。只要将天下能人义士尽入囊中,何愁大秦大事不成。”说道这老者又想起刚刚那位语出惊人的俊美公子所言话语,一时兴起大笑道:“国家兴亡,老夫有责!哈哈哈……”
车内的唐武云微惊,老者平日是一个沉着稳重之人,他从未见过自己父亲如此不羁过,小声问道:“爹爹今日很高兴?”刚刚在燕归楼中,就是因为没有见道顾晨,又有林行道无时不刻盯着,老者才不悦提前回马车,只是没想到这一转眼心情就大好。
“遇到一位奇人。”老者话至一半笑于脸上不作声,转而问道:“对了,今天你这拍卖会上买的酒呢?”今日他秦地的三杯烈被人贬作马尿,偏偏又寻不出半点不对。那小子留下的那瓶“夺魄”还真是酒如其名,足以勾魂夺魄,他饮上一口,便不舍得再饮,也不敢再饮,生怕酒后失仪,不由想到这天下第一美酒比起这“夺魄”又该如何。
玉瓶中酒香四溢,即便闻上许多此,唐武云也深觉得它配得上天下第一美酒的美称。只不过老者饮了一口后,眉头反倒皱起来,看过瓶身上“销魂”二字的熟悉笔迹,登时就明白了其中的关联,赫然发笑道:“这个奸猾的小子。”
唐武云不明就里,从帘缝中只看见老者将那瓶“销魂”弃于一旁,反倒是拿起手边那个陶瓦酒壶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得不亦乐乎。
“承名,明日我就回咸阳了,你既然执意要留在洛邑我也不勉强你,天下终有一统时。不过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爹爹尽管吩咐!”
“我要让顾晨归秦!”
……
顾晨饮了些酒,回去的步伐慢了些,他不会骑马,又坐不惯那马车,就在洛邑的街头慢慢闲走回去。临近东城,高门大户多了些,所以通往东城的这条街道少有行人,显得十分安静。
他一瞅天突然黑了下来,显然是要下雨,就图近抄了条小巷。巷子两旁都是那些大户的高墙,就更没人了。要是到了晚上这里必定黑漆漆,是条没人敢走的鬼路,哪怕是白天这里也静的可以。
整条巷子只有他一人走步的声音,到了后来又多了滴滴答答的雨水落地声。
顾晨走到一半,昂头看向天空,看着灰蒙蒙的天上落下的雨滴,享受着雨水拍打在脸上的感觉,冰冷却舒服。
他正沉浸在难得的意境中,耳边突然出现了嘈杂的跑步声,那是一群人跑在雨水石板路上的声音,一前一后两边都有。
顾晨皱起眉头看着眼前三个黑衣蒙面客,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身后那几人也一定是这副打扮。
“劫财?”顾晨伸手从怀中掏出钱袋丢在黑衣人跟前,只要能用钱解决问题的,他从不吝啬。不过这群人显然不是为钱财而来,那些散落出来的金锭子他们连一眼都没瞧,锃锃数响,一群人手中的刀已经亮了出来。
领头那位出声问了句:“顾晨?”
指名道姓,这是来寻仇的!顾晨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可能得罪的人,脱口而出道:“在下纪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