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霜铺了一地,白茫茫的,闪着寒光,给人感觉严冬确实已经来临。吴勇走到办公室,赵小鹏已早在那儿等着了。
“走吧!水都给你准备好了。”赵小鹏见吴勇进来,笑着招呼道。
“害你久等了,昨晚一户一户过了一遍,满脑子的问题,弄得大半夜也睡不着。”吴勇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伸手打了个懒腰。
“我还不是一样,赵庆和这户急死我了。”赵小鹏拿着水杯站起身,“要不要叫上丁琳一起呢?”他征求吴勇的意见。
“有好事了就忘了我吗?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正说间,丁琳发着牢骚走了进来,“什么好事呀,这么神秘兮兮的。”
“走访赵庆和家,去吗?”吴勇端起水杯捂在手里,问道。
“多好的学习机会,不去太可惜了。”丁琳转身就要走。
赵小鹏忙端起她的水杯换了热水:“带杯水吧,暖暖身。”
“我怕自己折腾你们嫌弃呀。”丁琳忙接过水杯,嘟嘴看了吴勇一眼,那意思是明确的,就是埋怨吴勇为什么不提早告诉她。
“那就走吧。”吴勇自然明白丁琳的意思,但他没有解释,也不好解释,他不知道赵小鹏没有提前和丁琳说,估计是担心丁琳手中事多吧,所以还是不言为妙。
三人走出办公室,丁琳故意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打开车门发动了汽车,那意思无言而喻。“她正在熟练驾车。”吴勇说着钻进了车。赵小鹏惊奇看了一眼吴勇,笑着也上了车。
“书记大人,可不能说违心话哟。赵哥,书记大人要不喝点小酒,要不就思想开小差。我这是为了同志们的安全才担此大任呀,你以为我愿意。当然顺便免费熟悉车技也是划算的。”丁琳直接一语中的,让吴勇无言以对,同时也间接说明了吴勇的车钥匙为啥在她那儿,真可谓是绝顶聪慧呀。
“后生可畏呀,后生可畏。”赵小鹏开怀笑了起来。“这叫聪明绝顶,只是这头发还是很好呀,奇怪了。”吴勇应和说。
“不跟你们拌了,开好车要紧。”丁琳驶出院子,转弯走上了村组道路。
赵庆和家在本村海拔最高的山梁上,需要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才能到达。汽车顺着蜿蜒陡峭的山路,一路颠簸而行,弥漫的雾气顺着山脚升腾而起,包裹了行走中的车辆,丁琳不得不放慢速度,在浓雾中蹒跚而行。好在雾气时断时续,加上山回路转的路况,汽车就这么腾云驾雾般最终到达了山顶村子。
雾气是没有了,可严霜很厚,一副冰装玉砌的苍白世界,几缕炊烟从零星布局的土木瓦房中袅袅升起,倒也是一副难得的山乡画境。吴勇终于明白,沧桑换种角度就是一种难得的景致,悲伤的自己,也许早成了别人镜头下凄美的图片,自己的痛,成就了别人的美。
三人顺着狭窄的村内土路七弯八拐,终于来到了赵庆和家,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三间土木瓦房,一看那扣过的筒瓦,加固过的梁柱和矫正粉刷过的墙,就知道是政府按照修缮标准进行全面维修加固过的;瓦房的两边各有两间空心砖支砌的石棉瓦房,进门左边乱七八糟堆着些木柴和干草,右边一间喂着一头猪,另一间养着一条牛;院子里因为没有打扫,垃圾遍地,几只土鸡倒也消闲,自由地翻刨觅食。
吴勇三人推开门,只见两位老人和弱智媳妇正坐在柴火塘边烤火烧洋芋吃。
“我们是驻村工作队的,赵庆和在家吗?”吴勇问道。
“到山上砍柴去了!”女老人回应说。
家里只有赵庆和可以交流,现不在家,那怎么办呢?总不至于烤着火等吧。正当吴勇三人左右为难时,只见弱智媳妇朝吴勇笑笑,“我知道他在哪儿。”她说着手捧着洋芋剥皮啃着走出了家门。
看刚才的反应没有人们说的那么傻呀,吴勇心想,要不交流一下试试,吴勇突然间冒出一个想法,于是跟出门,丁林二人也跟了出来。
“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吗?”吴勇问道,“你要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这样我们可以帮你争取补助资金,也就是帮你要钱。”
“我叫唐金莲。”她口齿有些不清,但语气坚决也能辨别清楚。看她的表情,她对能说出自己的名字很是高兴。
“知道你原来的家在哪儿吗?”吴勇接着问道。“只有知道这些,我们才能帮助你。”赵小鹏也顿时激动了起来,他来过几次,可她却从没说过一句话呀。
“在巧居县。”对方朝屋里看了一眼,放低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