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居正动了动嘴,似乎是想问什么,却又听姜采采道:“其实那人整天赌钱,对那个家也没什么贡献,可只要他活着就是一个精神的象征,如果他死了但是他的家人不知道,那么他的母亲就算有病也不会病情加重,他老婆也不会被堂叔们卖了,孩子们也不会没人管,虽然麻婶不存在这种问题,但你想想,她每天都要为元宝伤心流泪,甚至可能想不开寻死,你告诉她,到底是害了她,还是为了她?”
“可是,可是……”姜旺财低下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他知道大姐说的是实话,可就是觉得委屈难过,胸口堵的慌。
“姐姐知道,你其实是想按照爹爹教的,做人一定要堂堂正正,俯仰无愧天地,可是你也要知道,有时候这样耿直,并不会让人觉得你是个好人,反而觉得你自私至极,只想自己怎么光明磊落,而不替别人想想这生活艰辛。”姜居正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个原因,等姜采采说出来才找到了原因,本来就委屈至极,此刻说穿便哭的停不下来。
院子里玩的正欢的姜连连和彘儿,听见旺财的哭声,一起走过来,却被姜采采使唤出去找大夫来家里看看。
“记得戴上围帽,最近有访贤官在临湖!”姜采采安顿姜连连,姜连连转身做了个鬼脸,说道:“有彘儿在,我才不怕!”
姜连连拉着彘儿的手,听见这句话就红了脸,嘿嘿傻笑着一起走了出去。
姜旺财从小有个毛病,一哭就容易犯困,现在痛快的哭了一通,蔫儿嗒嗒的眼睛都睁不开,姜采采将他带到自己房中安顿睡下,才慢慢踱着步子,找那两位病号谈谈话。
她一进门就见那两人已经正襟危坐在炕头上,虽然略显局促,但是依然有一种华贵气度。
“正好姑娘来了,请坐!我兄弟二人有些话想跟姑娘说一说。”
还不等姜采采问他们什么,那两人便先开口。姜采采眉尖一挑,欣然坐下,一派从善如流。
就见这难兄难弟从炕头相互搀扶而下,十分恭敬的对着姜采采施了个礼后,又相互搀扶着坐下,才缓缓说道:“昨晚得姑娘相救实在感激不尽,今日又为我们找大夫,姑娘心地善良,此种大恩大德叫我兄弟二人无以为报,只是我们的行踪实在不能被更多人知道,所以决定现在就走!”
姜采采贸然被夸奖一番,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继而想起昨夜被两人看到自己翻墙踹门的彪悍模样,越加不好意思,本想让他们不必如此客气,就听他们连伤都不打算养好就走,心中恍然明白了,问道:“是怕连累我们吗?”
蔡姓兄弟:“……”
“两位真的被人追杀?”话问出口,她就觉得自己多事了,继而摇头道:“如果不能说便别说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那两人见姜采采不追问,同时松了口气,蔡灵杰说道:“逃跑之时太过匆忙,身上也没带什么贵重东西,希望姑娘能收下这个……”
他说着便将一物送到姜采采眼前:“这是蔡国候府,夫人公子们拿来滋润皮肤的上好油脂,还请姑娘收下,切莫推辞!”
掌心这个小盒十分秀巧,盒身通体淡青色,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玉质的,但是这东西似乎比玉看起来结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