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她抿嘴颔首。
“素娥,你受苦了。”
她冷漠有顷,重重说道:“不报仇,宁愿死。”
父亲默然。
黄昏之时大王正在赏舞,素娥突然闯入,跪在中间泣不成声。
“美人回来就好,但为何如此伤心?”大王边说边走了过去。
“大王,大公子在半路将妾身强行掳走。不但逼问王后的事情,还猥亵妾身。妾身百般恳求才得已逃脱。妾身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大王。呜呜。。。。。。”
“啊?这还得了,直接抢人了!”大王扶她起来,怒发戟张,“这逆子屡次骚扰美人,本王要立刻将他打入大牢,跟那个疯婆子关在一起。这两个都疯了!”
“大王,”素娥嘤嘤道,“妾身有一法,既可以平息大王的怒气,也可以避免大公子骚扰。”
“哦?美人请讲。”
听闻要派容武去南方抓鬼,熊德昌跑来觐见大王。
大殿之上,大王凛然端坐,熊德昌凝然伫立。
“大王前番才呵斥闹鬼,今日又信了?”熊德昌打破沉静。
“不信。”大王面无表情。
“既然不信,也要派大公子去抓?”他问道。
“要派。”
“大王能否替臣解惑?”他双手一摊。
“不能。”
他双眼游离片刻,随即拱手道:“德昌告辞。”
“不送。”大王的眼睛始终锁定在某处。
他悻悻离去,来到了容武府上,问道:“你要去抓鬼?”
“要去。不去怎么办?违抗王命?”容武说完笑了笑。
“你去找大王力争,大王自己都不信闹鬼的事。”
“父王这是有意糊涂,我遵命就是。”
“你母后尚在狱中,这。。。。。。”他叹叹气,垂下了头。
“我现在自身难保。过段时日父王自会放母后出来,只是母后要吃苦了。”容武也叹了口气。
两人唏嘘感慨一番,各自散去。
这日,容武带着一支百人队伍抵达荆氏部落。他远远看到一胖一瘦两个家伙,吩咐下人前去询问。
话说猪哥和瘦竹竿正在发呆,一名身穿皮甲的士兵走过来问道:“喂,荆成家在哪?”
“在那里。”瘦子忙不迭伸出手指。
“你在前面带路,”他先是指指瘦子,然后指着胖子,“你去召集族人,就说大公子容武到了,有话要跟大家说。”
两人大惊失色,须臾间冲了出去。瘦子突然脚下一空,摔了个灰头土脸。而胖子也不慢,身上的肥肉就像一块巨石投入水中,激荡起伏着。
人们见状哄然大笑,就连一路忧愁的大公子也忍俊不禁。笑声穿过莽莽禁林,飘向南方。
此时在禁林中,三个人脚踩草鞋烤着兔肉。
最高大的是强骨,他黝黑的皮肤上到处是刺青。这是山下部落的传统,凡遇大事就喜欢往身上刺点东西。他的左臂上有只虎头,表示曾打死了一只老虎,此刻他就穿着虎皮衣裤。
篝火另一边是皮肤淡黄的灵寒。她上身紧贴狗皮衣,下身着虎皮裤。此刻她正在打磨燧石箭头,长长的弓箭靠在旁边树上。
光头肤色暗黄,全身着狗皮衣裤,脖子上刺着一张女人的脸(那是他的母亲,他一直认为母亲是被食人族害死的)。此刻他正在望风。
他们向北走了几十日,一路循着时有时无的踪迹。
“注意树上,”强骨说道,然后肃然盯着灵寒,“要是树上也没有,我想绿眼怪可能会飞。”
灵寒哼笑一声埋头做事。
这时一阵笑声飘来,灵寒霎时抓起弓箭竖耳静听,另外两人持着斧头左顾右盼。笑声很快消失,他们继续各忙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