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农妇小贩对她们评头论足,她们本只想等随侍来了,赔钱便好。
从来被夸赞,娇生惯养的堂堂郡主,在大街上被人被人议论批评,她的耐心已经殆尽。
抽出随身的鞭子四处一扬,四周的人群离远了些。
怪只怪,她准备收鞭子的时候,看到了李秋容嘴角讽刺的笑。
于是再一鞭子扬起来,李秋容自然也扬手接了鞭子,只是她却没有惊慌,那笑容更盛。
两人的鞭子缠在一起。
李秋容做了三皇子妃后,便没时间练过鞭子,这马鞭很不趁手,她的鞭子很快被打落在地,她姿态婀娜地哭着从马上跌到地上。
但李姮元觉得她嘴角那抹笑都没停过,鞭子的末梢落在她抬高的小臂上。
她们等来的不是随侍,而是正在带人巡街的城卫兵马使。
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妹,他只有匆匆驱散人群带着人走了,凌乱里,大家都抛下了那个被马踢伤的人。
可第二日便有人参奏,他执法不严,扰乱京都治安法令,总之,她与三皇子妃只是受些责罚,二堂兄被革职了。
而后,她的名声更加一落千丈,坐实跋扈之名。
......
今日她正在府内花廊散步,她坐在廊下看着远处的几颗榆树,风一吹过,便有一两片叶子落下来,书上高处有个麻雀窝吧,灰灰一团,传来鸟叫。
她的目光稍稍往下移,二堂兄就从那两棵榆树边的路上含笑着,一身月白色中袖锻衫,青色收袖长褂,他带着笑慢慢踱步过来,期间有一阵风,绿影下几片树叶擦身而落。李姮元差点又陷入回忆,她起身站定,等人站到他面前,她轻声福礼,“见过二堂兄,二堂兄近来可好。”
李文浩见小堂妹主动问好,便笑着伸手,边走便说,“元妹妹身体可是无恙,希望没被惊到。”
“多谢堂兄关心,元娘已经大好了,只是娘亲却不准元娘出府玩儿了。”李姮元有些遗憾,随口抱怨出来。
“再修养一段时日也好,等我空闲了,带你与秋容去街上看戏法,想必你一定喜欢。”
前世,二堂兄也是这样,带他们出去玩,她们不带婢女,自在得很有二堂兄在也不用担心,“那二哥可要说话算数。”
李文浩听她如小妹一样喊他,很是开心,“自然,且保证你安全无恙。听闻你九月要去小微山,大哥的婚事定下来了,十月初十,到时候我与二伯一同去接你回来可好?”
“好啊,到时候二哥可要早些来。”大堂兄的婚事早就小定了,大堂嫂还是大伯父一位旧故部下的女儿,是个爽朗宽和的人,只是婚期还未定,现在定得这样早,大概是再过两日李秋容的婚事便也会定下来。
果然,又两日,李将军府接到赐婚的圣旨,品行贤良,淑德修容,堪为皇子妃,赐婚三皇子,明年二月十六宜嫁娶。
一模一样的诏书,但是今时,太子殿下没有亡故,她也没有在下旨后去指认什么,所以这婚期大概再不会推迟了。
因着这样的喜事,她们一家都准备去大伯父家庆贺。
今生,她决定用自己所知,相助三皇子赵沐,这是上一世欠他的,今生努力还了吧,所以,她希望李秋容能够安安稳稳嫁过去,让一切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