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泠打断了他，道：“看来是不记得了。”

公西兰锦觉得沈月泠今日十分奇怪，事实上自从一年前她病好之后，便一直像是变了一个模样。

以往冷则冷矣，身上尚有几分烟火气，如今却是毫无生气，像一樽冰雪铸就的傀儡。

沈月泠轻轻嗤笑了一声，像是浓浓的讽刺，眼里却盛满悲哀，她站起身来，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公西兰锦，喃喃自语般道：“她究竟爱你什么？”

公西兰锦眼神微闪，敏锐的捕捉到了“她”这个字眼，不由得觉得古怪，甚至隐约有一种荒唐与不安感，他道：“陆轻颜？”

沈月泠捏了捏手心，眼神如冰，毒箭一般射看向公西兰锦，她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牙，恨恨地道：“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公西兰锦愈发感觉荒唐，这是他第一次在沈月泠的脸上看到如此骇人的表情，却是因为陆轻颜那个早已经被烧成灰的女人，他甚至能感觉得出来，沈月泠此刻对他的恨。

恨？

为什么？

公西兰锦饶是想破头也不明白，沈月泠为什么会忽然对他有这般深的恨意，哪怕是当初她知道了公西离芷与沈锦瑟之事是他一手安排的，也不曾表现如此。

更何况这一年以来她处处小意温柔，与他浓情蜜意，哪怕他久病不起，她亦是寸步不离，缘何态度忽然转变如此巨大？

公西兰锦许是将自己心里的话问了出来，却见沈月泠微微一怔，旋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笑得眼角微红，几滴泪无声无息地滑落，她道：“为什么？自然是为了……能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