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离芷是她生命里的光,是她唯一不需要算计筹谋,便一心一意待她的人。
他是她此后人生所有的念想。
她恨沈锦瑟,却也更恨公西兰锦!若不是他们……
沈月泠敛下眼睑,遮去了眼里的寒光,按耐住翻腾不休的情绪,半晌适才抬眼看向盛筵,柔声道:“方才想着事,未曾留意,连何时打碎的都不知,倒叫皇后娘娘见笑了。”
顿了顿,又道:“只是不知,皇后娘娘此来可是有何事嘱咐?”
沈月泠惯会猜度人心,却唯独看不透眼前这位皇后娘娘心里在想什么。
她曾说,她与公西兰锦之间有十年情谊。
因她沈月泠一朝入宫,此情便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平白成了笑话。
何以……她如今还能这般心平气和地待她?
沈月泠猜不透,也想不明白,但左右她只想寻公西兰锦的不如意,无意多生其他事端。况且陆轻颜从始至终都不曾算计过她,惟一次跪罚,却也算不得什么。因而不论这位皇后待她究竟是何心思,既无敌对之意,她自然也不会去自寻麻烦。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陆轻颜竟是来劝她吃药的。
盛筵指着几上放着的錾银青瓷碗,情真意切道:“再怎么使性子,药却是不得不喝。何苦叫病来折磨自己。”
沈月泠头脑空白了一瞬,怔怔望着她,一时竟不知要如何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