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户部的文书,张耘龙明白了其中不为人知的实情。
那文书上写着:经户部毛侍郎提议,户部决议明日起三日之内由毛侍郎向其商会征收若干银两为征讨暴乱军费,希望贵商会与之配合。”
下方盖着户部的印章,除此之外还有陈功的提名。
将那户部文书扔在地上张耘龙气愤至极,陈功在去户部大堂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算准他会怎么说。
如此一来不用等到明天,此时不知有多少人在骂他了,得罪的这些人自然会把心中的怒火迁怒于毛氏集团。
张耘龙使劲锤了下脑袋,防不慎防呐!
“你也不要太过纠结,事情既然发生了便想办法去弥补,又不是什么大事。”陈玉媛安慰道。
张耘龙听在耳中,心里更不是滋味,怎么可能不是大事?
他来阳城这么久没有为毛氏集团做一丝贡献,一单生意都有做成还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陈玉媛好气又好笑:“户部是打算征集多少军饷?”
张耘龙不想说话,他抬起右手伸出五根手指在空中抖了抖。
“五十万两?确实多了些。”陈玉媛想了想:“阳城能拿出银子的富商不少,不过数目太多怕是有些困难。”
张耘龙当然知道,像毛氏集团这样一年做不了几单生意的大商铺有不少,韩景逾对富商的压榨已经让他们临近崩溃。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才好?”
陈玉媛是个老道的商人,在商界有着很大的名声,张耘龙问她自然是没有错。
“你觉得毛氏集团可以拿出多少银子?”
“我不知道,毛氏集团的账簿都是福伯管理,不过猜想应该没有多少。今年集团的生意并不好,除去开支怕是在亏损状态。”
张耘龙实话实说,他还陷在深深的自责中。
陈玉媛思考了一会:“有没有法子将这事推卸掉?”
“不可能,以陈功的心机事情做到这个地步不会留有余地的,阳城所有有名的商铺因该都收到了户部文书。”
张耘龙说的没错,此时阳城只要是做生意的都接到了户部文书,文书的内容与给陈氏商会的如出一辙。
许氏布纺老板许三多拿着文书双手一直在颤抖:“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么?还要不要人活了?这毛侍郎是哪里冒出来的?欺人太甚。”
锦缎棉业查锦福瘫坐在靠椅上,地上的茶杯摔得粉碎:“我不干了,不干了,棺材本都没了,还干什么啊!”
徐服记老板徐昌愤怒的将手书撕开:“之前是饮血,现在是要人命不成?”
“........”
福伯看着手中户部的文书摇摇头,他走上二楼办公室拿起算盘,张耘龙好歹是毛氏集团的总经理,总要为他准备后路。
这个时候,雅居的门被敲响,陈玉媛过去开门,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请柬递给张耘龙。
接过来打开一看,张耘龙忍住腹中的汹涌澎湃差点吐出血来。
那请柬是户部送来的,准确的说是陈功以张耘龙的名义写的。
意思是明日张耘龙将会在户部招待阳城所有商人,要求所有收到请柬的人务必要到场。
请柬后面还嘱咐了一句“若是不到后果自负”。
张耘龙彻底疯狂了,这封请柬是火上浇油,陈功是怕事情不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