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陶安念忽然被一阵骚动吵醒了,她看了看睡在她旁边的孟琳琅正睡的香,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抱着她的手害羞一笑,“嘿嘿,人家没有啦。”
陶安念不动声色地把手慢慢抽回来,没有惊醒孟琳琅,悄悄下床点了蜡烛出门查看。
虞酒清为了拍摄,把整个村子都包了下来,由于环境简陋,他们只好先在村民家里借宿几天。
陶安念借宿的这家主人是个慈祥的老奶奶,她们睡前闲聊的时候了解到她是从外地嫁过来的,却不知为何也姓祝,她先去敲了敲祝奶奶的房门。
没人应声,陶安念推门直接进去,果然,没有人。她摸了摸被窝,已经冰凉,说明已经离开很久了,这么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家后半夜会跑去哪里。
陶安念抿了抿嘴,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她跑回房间悄悄塞了一个护身符在孟琳琅的口袋才出门。
前几天刚下过大雨,泥巴路上凌乱的脚印很明显,明明来之前根本没有这么多的脚印,除非有人来过了,而且不止一个。
她观察过,老人的脚应该是一对三寸金莲,虽然穿着和常人一般大的鞋码,但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凭借着脚印的深浅,陶安念很快就找到了属于老人的鞋印,她很警惕的踩着与自己脚码相似的脚印跟过去。
那是村长的家,唯一有电灯的地方,从窗户的影子上看,似乎有许多人围在一起商讨,陶安念不需用走太近,就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村长,你可得救救俺家顺子啊,自从他们那些人来之后,顺子就和之前那些小孩一样。”
“行了,别再提那件事。先让圣婆去你家看看吧。”村长急忙打断她的话,听脚步声,他们似乎要出来了。
陶安念本来想爬到旁边的大树上躲着,结果一抬头,发现了一个浑身苍白得吓人的小男孩,唯独那双眼睛黑亮黑亮的,似乎看不见眼白,扯着苍白无力的嘴角诡异的对树下的陶安念笑了笑。
陶安念立马断定树上的孩子是个智障儿,不要问她为什么那么肯定,因为他对陶安念笑也就罢了,口水还tm流下来。艾玛,幸好她躲得比较快。
“小杏纭在这里做什么呀?”
陶安念被突然响起的声音震得浑身一抖,倒不是被吓得,而是心虚。
这副导演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男人,平时特严厉,和年级段长一样一样的。
之前陶安念在他集合讲话的时候偷吃过零食,被训得狗血淋头。就像是不爱学习的坏学生上课睡觉被班主任抓住了一样。
“嘿嘿,没什么,那床板太硬了,硌得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
陶安念没说谎,那床板的确很硬,楚杏纭这身子偏偏又是个天生的富贵小姐的命,她才躺下不久,整个背就被硌得大片通红。好在她比较能忍,若不是半夜被响动吵醒,她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能一觉睡到大天亮不一定是比较能忍,还有可能是小猪猪哦。”消失好久的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小奶音再次在陶安念脑海响起。
陶安念恼羞成怒,恶狠狠的对小家伙说:“闭嘴,没叫你说话不准说话。”
但是面上依旧要装的乖乖巧巧,副导演真的和教导主任一样苦口婆心的劝说了半个多小时,大致意思就是说让她一个女孩子不要随随便便大晚上跑出来,实在想散步的话就直接把孟琳琅给摇醒叫她陪自己一起去balabala之类的说了一大堆。
熟睡的孟琳琅:我???
陶安念“啪叽”一声,又精准无误地拍死了一只蚊子。教导主任,啊不,是副导演看见她一直打哈欠的困倦样儿,才心满意足的放她去睡觉了。
临走的时候,陶安念随意瞄了一眼树上,已经没有那个小男孩的身影了。
陶安念眼神闪了闪,扯扯嘴角没说话,踩碎了一截干枯的树枝,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