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被家人布置的像一个少女的房间一样,充满了粉嫩的气息。浅粉色的落地帘,鹅黄色的香薰,米白色丝绒地毯。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精致美好,处处透露出这家人对病人的用心。
虞酒清突然莫名奇妙的想起了楚杏纭的家特别的简洁,只有黑白的配色,完全不像个女孩子的房间。
一个少女正坐在病床上看着电视,柔和的五官显得很温柔,是那种看着舒服的长相,只是脸上透着病态透明的白。
她对着虞酒清轻轻一笑,用熟稔的语气调侃道:“怎么?来看我连花都不送。”
虞酒清双手插在口袋里,随口说道:“你不是对花粉过敏吗?”
乐卿菱脸上的表情一怔,眼里闪过琉璃似的光芒,笑意吟吟的道:“原来你还记得。”
虞酒清自然而然的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顺手拿起一个苹果熟练的削起来。
自豪的仿佛尾巴都要翘起来了,邀功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乐卿菱含着恬淡的笑意温柔地看着他削苹果,她似乎特别的喜欢笑。
虞酒清神气地把水果刀耍的像银蝶一样上下飞舞,那苹果就像花一样绽开在他的手心上。
“谢谢。”乐卿菱理所应当毫不客气地伸出手。
虞酒清把苹果递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其实那苹果他是削给自己吃的。只好自己小声嘀咕道:“我好像还没洗手。”
“你说什么?”乐卿菱咬了一口苹果,疑惑地问道。
虞酒清看着她的动作,简直难以忍受,嫌弃地咽了一口唾沫,尬笑道:“没什么。”
“表哥,听说你的新戏要开拍啦?”乐卿菱小心翼翼地仰起头问道,她的目光中不乏带着乞求。
虞酒清放下一直摆弄的水果刀,肯定的说道:“你还是放不下他。”
乐卿菱垂下眸子,细细看她的眼里似乎染上了盈盈的水雾,像沾染晨雾的花瓣一样娇美。她轻轻揪着被子的边缘,撇过头没有说话。
虞酒清见状只好无奈的说道:“罢了,谁叫我欠你的呢,反正我这个戏的角色多得很。红不起来可不要哭鼻子哦。”
虞酒清说得欠,其实就是他们小时候过新年发生的事。虞酒清在孩子们中年纪最大,家长也便放心让他带着一群小朋友放烟花玩。
小孩子嘛,打闹的可疯了,那时的虞酒清也才不过五六岁,根本看不好,一不留神乐卿菱就不知道被谁撞进了池子里。大新年夜里,天气还没开始暖和。乐卿菱掉进池子里,虽然立马被看守的保镖救下来了,可还是受了寒。
她本来就是早产儿,身子骨虚得很,还患了哮喘这个毛病,所以才会常驻来医院。后来导致虞酒清每次看见乐卿菱都很心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倒是很和谐。
而另一头的陶安念却没有这么好的氛围了。随着车子的一路颠簸,七环八绕的终于拐进了一个大庄园。车上的黑衣人不知是迫于陶安念的压力,还是有恃无恐,并没有把她的眼睛给蒙上。
陶安念看着庄上的风景,不由微微眯眼暗叹:有钱就是好。
庄园地近山野,充满着浓浓的欧式色彩。气势恢宏的象牙白石雕大门,两排修剪整齐的常青树,正中央碧蓝的喷泉之上有两只翩翩飞舞的天使雕像,周围都是摆放整齐雅丽的小雏菊。
陶安念被身旁的黑衣人恭敬地请到了古式的一小间偏房。木雕茶几上摆放着一盘整齐的蓝磁茶盘,茶的香醇淡淡的氤氲上来恰好挡住了陶安念身前之人的脸。
那人个子中高,身材精瘦,出色的五官拼凑在一起却显得普通。棱角分明的银框眼镜下遮住了一双丹凤眼,略狭长,显得几分算计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