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气势汹汹地冲过去,就看见这样一番观景:一个少女正背对着她,墨发三千披散在赤luo的背上,洁白与暗黑相映成趣,像是神秘古老的精灵。她的肩膀上还有一片血红的纹身,纹身师的手艺似乎不错,刺得栩栩如生。
陶安念听到动静转过头,第一次如此生气对虞酒清大吼道:“滚”。
“哦哦,对不起。”红着耳朵的虞酒清又苦逼地从梯子上爬了回去。
夜晚的凉风一吹,虞酒清倒是清醒了不少,突然意识到:刚刚楚杏纭转头的时候,脸上似乎溅上的点点红猩,似乎是――血。
因为虞家是以黑道发家的,小时候的虞酒清没少受魔鬼训练,对血的味道颜色浓度都在精通不过了。
而且最为奇怪的是为什么她要大半夜换衣服,莫不是为了处理溅落到衣服上的血迹。
(只能说虞酒清小同学,你真相了啊喂,不过陶安念不是为了隐藏血迹,而是单纯嫌弃别人的血很脏。)
虞酒清还在继续思考,她肩背上的图案,这个似乎图案似曾相识,好像是……
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的键盘上敲打,他手腕上紫色的手链衬得手纤细洁白。
“这是――白泽。”虞酒清瞳孔忽然睁大,看起来似乎很诧异。
“只是巧合么?”
虞酒清不由回想起母亲在小时候对他说了这样一个故事:当年虞父遭遇刺杀,成为了植物人,大家都以为虞父永远醒不过来的时候。
虞母怀有身孕就赶去寺庙求愿,不知怎的竟惊动寺中住持,住持只是劝他们金盆洗手。
反倒是对虞母肚子里的孩子很感兴趣,透露出他二十四岁生日的时候会遭遇生死劫,必须找到肩上纹身图案为神兽白泽的人结为姻亲,方可化解此劫,并赠予虞母一串紫手链。
之后虞母刚从寺庙赶回来虞父就醒了,后来虞家也就此从商,倒是发家致富,成为这上京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户。
后来虞母就很在意肩上纹身的女子,虞父为了不让她操心,垄断了整个城的纹身生意。
可是二十几年来都没有人尝试过纹类似的纹身,甚至连男的都没有。
虞酒清从回忆中醒过来,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自己手上的手链,这条手链上面有一个银色小巧的吊坠,歪歪扭扭的样子有点像沙皮狗。
他上小学的时候,别的小朋友嘲笑虞酒清不仅戴着娘气的手链,而且手链上还有一只丑狗。他二话不说直接把五个小朋友撂倒打了一顿,并一口咬定那是上古神兽饕餮。
等老师来了,五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朋友眼中还没蓄出眼泪,想着怎么哭诉的时候。
虞酒清却“哇”的一声哭出来了,看上去似乎极力忍住眼泪,不愿意给老师添麻烦,自以为隐蔽的用小肉手擦着断了线的眼泪。小时候的虞酒清长得那就一个秀气,简直算是艳压隔壁幼儿园最美的校花。
(被艳压的最美校花虞初初表示很不甘心。)
平时又属于最让老师省心的乖宝宝类型。老师们都顾不上躺在地上像搭积木一样搭的一摞高的小朋友,连忙围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小酒清轻声细语的安慰。
虞酒清暗中向一旁围观看得口瞪目呆的妹妹虞初初示意,虞初初立马领会。
“嗷”的一声也哭出来了,只是没有虞酒清哭得那么有美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老师哭诉别人是怎么欺负自己哥哥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于是被打的小朋友反而被训了一顿,来讨回公道的家长看见了虞酒清和虞初初乖乖坐在凳子上抱着小杯子喝热水,像小绵羊一样温驯的模样。
再看看自己孩子鼻青脸肿张牙舞爪还吸溜着鼻涕的样子,那对比真是一言难尽啊。然后家长们自觉把孩子领回去又打了一顿。
自此之后虞酒清就明白一个道理:能装可怜就千万不要动手,不然累着自己可不好。
自此之后虞初初也明白一个道理:远离哥哥这个小婊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