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在京城的新屋中闷了好些日子的林语凝,实在不堪忍受无聊的新生活,想要出去透透气了。久闻京城盛名,以前在江南,离得远,现如今身居京城了,怎么能不出去看一看呢?林语凝和小玉一早就换好男装,只等着早间巡视的家丁过后,偷偷溜出府去。这边见着家丁过去,林语凝招呼小玉,备好碎银子,取下折扇,迅速奔到小门处,悄声出去。小宝这边赶紧在小姐走后把门插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这个小宝跟二小姐和小玉的感情最好,从小在林府长大,干些打杂跑腿的粗活,别人都不拿正眼瞧他,只有林二小姐待他好,体恤他年纪小,家中无亲人,时常让小玉给他些好吃的甜点,逢年过节还有小小的红包。小宝心里自是很感激小姐,所以每次小姐偷偷溜走的时候,都是他帮忙作掩护的。
林语凝手摇着扇子,颇为潇洒地在京城大街上独步,一边走一边观看左右的景致。这京城说与凉州城有何不同吧,也就是街道宽敞了些,街上的门脸大了些,人们穿戴的不同了些嘛,其他的她也瞧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小玉很是好奇地跟在小姐身边,左瞅瞅,右看看,一脸的新鲜和开心。哇——好好看的镯子哦!哇——好好吃的糖人呢哦!咦——这个男子好帅哦!小玉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发出感慨,林语凝颇为无奈,
“小玉,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哇’,‘咦’,‘哦’的!我的耳朵都被你震死了!”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不就是京城吗,有什么不一样的,依她看,和凉州没什么不同的!只不过,这里的景色可远不如凉州城美,这里的空气也略微地干了那么一些。
“咦——前边好热闹的呀!”两人被前边喧哗的人声引了过去,路边的茶座里坐满了人,茶座周围还围着些人,茶座最前方有一老一少两个人,老人拉二胡,女子唱曲,声音婉转动听,怪不得大家都拍手叫好呢!待唱完一曲,女子拿着托盘沿着茶座接赏钱,众人有慷慨解囊的,有避之不及的,也有只拿一枚铜钱打发的,语凝看了眼小玉,小玉拿出一两碎银子,权作是对这一老一少沿街卖唱不易的怜惜吧。女子很是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继续往别处去,只听当啷一声,好大的一锭银子落在盘上,足足有五十两,众人不禁抬头看这出手大方的主。
却是一位满身酒气矮身凸肚的中年男人,只见他一手抓住小姑娘的手腕,就要把她拖到自己怀里。姑娘极其不肯,用力挣脱开,托盘掉在地上,姑娘也不敢去捡,此男胆子反而更大,上前一把抱过姑娘,作势就要亲下去。姑娘大声呼救,也无人敢过来帮忙。老人听到姑娘的叫喊声,摸索着过来,却原来是一位盲眼老人,可是他又怎么是恶霸的对手,恶霸一把把老人推到在地,抱过姑娘摸姑娘的小脸,并下贱地调戏道,“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大爷我可有的是银子,想要多少大爷给你多少!跟了大爷,吃香的喝辣的,还用得着出来卖唱吗?是不是?来,让爷亲一口!小娘子,别躲啊!”姑娘抵死不从,并拼命呼救,始终无人敢来帮忙。姑娘的眼泪双双地流下来,很是绝望。围观的人们敢怒不敢言,这是这一片有名的恶霸,平时欺压百姓打击报复无所不作,谁敢出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