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张勇手握石头,意识沉入其中。
耳边一声轰鸣。
混混沌沌,浑浑噩噩,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地方。
心中开始回忆周天星辰诀的心法口诀。
画面一变。
张勇仿佛置身宇宙中心,周天流转,星辰烂漫。
.........
府衙内,王知州新官任,暂时安顿在此处。
凉亭中,两人闲坐品茶。
夜风拂过,满亭飘香,老爷子轻抿一口,满意地放下。
“守城的事不都处理完了?怎地喝个茶还静不下心来。”
王知远犹豫片刻,试探道:“爹,其实飞燕并非你所想的那般。”
老爷子满一碗:“我就说嘛,兵临城下,哪有功夫来理会我这糟老头子,原来是另有所图啊。”
“捐躯赴国难,有我一人足矣!您实在不必......”
老爷子挥手将他打断:“老头子并非食古不化之人,自打结识了恩公,又与飞燕多次接触,我知道天正教也并非全是恶徒。”
话锋一转,老爷子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要与她争执?”
见着傻儿子一脸困惑,老头子摇头一叹。
“我想让她走啊,带着玉儿一起走。武国势大,凉州难守,我知她武功高强,可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左右两国之争?”
“但您可以和她们一起啊。”
“我这把年纪,逃出生天又能苟活几年?还得日日忍受丧子之痛。”
王知远低头沉默,老爷子给他添茶水。
“左右也是生离死别,不如让她负气离去,也好过留些念想。”
老爷子捉狭一笑,颇有些小孩儿模样。
“知远啊,你找了个好媳妇,换做别人,恐怕连玉儿都得留下。”
嘴里轻哼着什么“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
王知远抬起头来:“爹,我知道了。”
“知道了便安心坐下,好好陪老头子喝几杯。”
老爷子笑呵呵地端起茶碗。
......
城西,隧道入口处,天正教百来人整整齐齐等在空地。
钱三才骂骂咧咧地说道:“张勇这臭小子,连招呼也不来打一声。”
凌飞燕抬头看了看夜空。
今夜万里无云,星辰格外明亮。
一名壮汉前询问:“堂主,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还要再等吗?”
钱三才拦在中间:“你急个什么劲,晚行动安全点你懂不懂?”
凌飞燕挥手制止:“走吧,先找到地方安置下来。”
说完便轻身跃入隧道,确认没有异常后,召集天正教众人有序进入。
即将离开凉州,小玉儿轻轻拉扯凌飞燕的手腕,略带哭腔:“娘亲,以后还能见着爹爹和爷爷吗?”
凌飞燕深吸一口气:“放心吧,你大哥哥还留在这儿呢。”
说完拍了拍她的后背,静静看着隧道出口,教众一个接一个露头。
是夜,止戈息马,清角吹寒。
凉州城内外百里方圆,数十万人各怀心事,等待着破晓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