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明想了想，好像脑子已经迟滞，半晌他摇了摇头，开始液化的眼珠流了下来，空洞的双眼似是望着陈大彻，又似望着虚空。

“……我原本倒是有个愿望，只是今生无缘，不敢再奢望了……”

“什么愿望？或许贫道……”

“……其实我……一直想要改邪……归正踏入……正途。”张小明抬起左手，曾经胡乱缠着绷带的手只剩白骨，和若隐若现的黑色符文，“可他们……说这是入魔之证，非但不肯收我入门，反而追杀……”

陈大彻一把握住那手骨，“不怕，便是尸鬼邪祟，真要肯在伏魔殿脱胎换骨，发誓向善，我们茅山都是欢迎的。”

“当……真？”张小明默了默，“要是能早日遇到道长就好了……可惜……好像太晚了……”

“不晚不晚，你若不嫌弃，我现在就收你为徒，跟小斌一样做我的真传弟子！”陈大彻急切道。

“……我岂会嫌弃。师父在上……”张小明挣扎着，似是要起身，被陈大彻一把制止。

“一切从简，叫了我这声师父就算礼成了。”

沈罗斌抹了抹眼泪，“师弟，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尸骨带回茅山，清清白白的安葬。”

“……”

不知何时变成.人形的小武倚着矿壁，在不远处抱臂旁观，发出一声嗤笑，“你们没必要可怜……”

“小武！”陈大彻打断他，“就算他曾将你作为使魔役使，后来也放你自由了，你为何还要处处针对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