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为简又走回酒店门口问:“不知道小姐叫我什么事?”,近看这丫鬟穿金戴银,华贵的打扮比这酒店其中的一些歌姬还要耀眼,想来这主人来头不小。
“我家主母让我把这壶酒赠与你。”丫鬟说,“另外我只是一个丫鬟,你可别小姐长小姐短的叫我了。”
“恕在下眼拙。另外再恕在下不能接着壶酒,还有就是我只是一介童生,秀才是算不上的,不过借您的吉言希望明年乡试的时候能高中。”白为简每说一次恕罪都拜揖一次,三次作揖腰都要弯成九十度了。
“你就别为难我,我可听懂你这些文绉绉的话,但是你这壶酒是一定要收下的,你要是不收我还得再陪你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冻着。”丫鬟拿着这户就推到白为简的面前央求道。
“那还请您告诉我你主人送我这壶酒的原因可好?”白为简为难的说。
这个酸腐的书生终于要收下这壶酒了,丫鬟喜笑颜开的给他解释说:“因为我家主母说在楼上看你说话,想起了一位故人,那故人嗜酒而亡,不好意思这不咒你啊。就这么说吧,你的身形体态和谈吐让我加主母还念一位故人,所以赠给你这壶酒以宽怀念之情。”
“哦,原来是这样,那在下就取之不公了。”白为简接过了这壶酒,看丫鬟刚要转身赶紧叫住:“请问……”
“你还有什么事?”丫鬟不耐烦的搓着自己通红的小手问。
“我想让你指一下你家夫人的所在,我好拜谢。”白为简笑着说。
“就在那。”丫鬟顺手指了一下。白为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正好那夫人许久不见贴身丫鬟回来让人打开窗户往下张望。
夫人看到了丫鬟,白为简看到了夫人,这位夫人站在窗前,穿一身紫裘绒,手捧一方紫金暖炉,虽然丰腴但是身材却凹凸有型,眉眼柔和,脸颊微红,鼻子小巧,嘴唇未尝涂脂但是却像腊梅般映红。
白为简一怔,突然反应过来,赶紧低下头,冲着二楼的窗户做了一揖,到了一声多谢,赶紧顺着来路退走了。
楼上的夫人虽然只是一瞥但是刚才那故人的感觉更加明显了,她赶紧下楼拉住了上来的丫鬟冲出门去,在雅间守护的数名白衣保镖也赶紧跟下去,一是为了保护夫人的周全,二是怕夫人再逃跑了,虽然夫人最近一次的逃跑已经是还几年以前的事情了,但是要是给她逃脱了难受的刑罚可就是他们受了。还好夫人只是站在得月楼的门口怔怔的望着白为简消失的街道。“好像啊,真的像……”夫人默默地自言自语,丫鬟跟在一旁问:“夫人,你说的是那个酸秀才吗?他像你的哪位故人啊?”。
“像小叔白为简。”夫人回答说,但是说完就低下了头谈了一口气,两行清泪顺着腮边缓缓而落。
白为简一路跑回了自己居住的小酒馆,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楼,关上门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心里一直念着“苏熏节”这三个字。这苏熏节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的哪位夫人,她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后蜀持国将军白为霜的如夫人。
说起这位夫人,就不得不说她当年在后蜀成都的名气,后蜀末年成都奢靡安逸,有游曳于烟花巷陌的文人曾经评说了二十四花卉,其中花开堪折者已经去了十八朵,留下的六朵清倌人中苏熏节被评为花魁,也因其拒绝为后蜀皇子弹琴而名噪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