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沂源,你怎么能打同学呢?”
别的小孩被家长带回家了,崔喜也道了歉,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看着晚上被独自一人留下问话的儿子,心里有些别样的不好受。
“……”
崔沂源不说话,仰着头,憋着所有的气,眼睛里面都红了。
“老师问你话呢。”
管硕听到这,心里真想骂人,这是在想啥……这有啥为啥的,不打他打谁?
崔沂源半天,眼睛一直看着别处:“是他们先那样说的!”
女老师一头卷发,戴着和黑框眼镜,身上穿着一身白衣,特别年轻。
“他们只是笑了两声,并没有说什么,就算他们笑你,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呀!胡宇崴的手指有残疾,你还抓着人家手指打!”
老师越说越生气,声调慢慢提高:“老师平时怎么教你们的?同学之间要相亲相爱!”
“他才不是我同学!”
崔沂源突然大吼一声,眼眶红了,在办公室里哭起来。
老师转过身,很气愤:“崔沂源爸爸,回家和孩子好好谈谈,他明天早上必须把检讨放在我桌子上,他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办公室里充斥着哭声,老师转过身收拾东西,崔喜带着孩子离开。
“老师,麻烦你了,谢谢啊。”
晚上的路特别安静,那天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气氛低压到了极点。
崔喜也有些无助:“为什么打人家同学,本来你爸就是女子监狱的狱管,咱们城市就一家女监狱,人家没……”
“他们就是不能笑,不能笑!”
崔沂源站在原地跺脚,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把崔喜看的怔住了。
他一直以为这孩子胆子小,话也不多,今天这个事情……崔喜心里还有些暖:“行了,回家,爸不怪你,但是你不能掰人家手指头,他六根手指,你那样不对,知道吗?”
“那我怎么办!是他先那样的!”
崔喜拉住崔沂源,慢慢往前走,路灯照着他们的背影,一个大大的,一个小小的。
“反正你不能掰人家手指头,他特别。”
“那我可以掰他头吗?”
“不可以掰头。”
“那……可以扯头发吗?”
“……”
“不行,这是女生打架的路数。”
“那我还能怎么办?”
“你可以……”
狱管说完了,脸上还带着些温馨的笑容,管硕突然有些伤感……
自己连爸爸都没了。
小的时候别人打自己,说自己傻大个,他小学就比别人长得高。
他才不傻,但是人家一直蹦起来摸他的头,他也打了人家,还被老师说以大欺小,现在想想都是同一个年级,哪儿有什么以大欺小,不就是自己长得高了点?
那时候他爸也是这样对自己的……说穿了回家也没揍他,就是骂了几句,让他长记性。
等等等……
这不是正题,面快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