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长安那日,街上人那么多,你怎么就从人群里认出我来了?”谢誉问道。
蔡琰轻轻一笑,说道:“我听得一声熟悉的马声嘶鸣,举目望去,就看到马旁之人果然是你。”
谢誉惊喜地道:“你竟已认得我坐骑的嘶鸣声?”
“原是不认得的,是来长安的路上,每日都听得这与众不同的马声,每日都是来过一阵就走了,打那时起,我一直在猜想,马上之人是你。”蔡琰答道。
“迁都的队伍中,马匹成千上万,你怎么就确定是我呢?”
此时蔡琰心中虽然很想对谢誉说:因为我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对我不管不顾的。但是她嘴上还是轻轻说道:“反正我就觉得是你。”
“那时我,我每日都很想要见你。”说话间,谢誉不敢再看着蔡琰眼睛说道:“只是那时的惨···状···我,我不知该如何···如何与你——”
“不知道,就不要说了。”蔡琰打断了谢誉难说出口的话,说道:“你不想说,也不用再说。我只要——”
看到谢誉又重新看着她,蔡琰停下来没再说下去。谢誉不禁追问道:“只要什么?”
蔡琰学着谢誉刚才那般先四处张望一下,才低下颔首,嘤声说道:“只要有你在便可。”
说完,蔡琰感觉自己的脸刷一下红到了脖子根,见谢誉正宠溺地看着她,她便赶紧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不与家父他们一起在客厅谈话呢?”
“我来你家本就是冲着兰花来的。”谢誉顿了顿又说道:“再说了,我不在里边,他们会更自在些。”
现在谢誉是长安除了最高军政长官董旻、百官之首司徒王允外,最有权势的人,而且他还是众所周知的董卓党羽,试问谢誉又怎么不知道,惧怕或嫉恨他的人不在少数。
“既然你那么喜欢这些兰花,为何还要执意将这府第赠与家父呢?你干脆还是拿回去吧。”
谢誉见蔡琰明知道他所指的兰花就是她,还要故意装傻逗他,于是说道:“这府第就算了,改日有空,我再把这兰花‘娶’回家便可。”
蔡琰听到谢誉说‘娶’字时重重发音,知他又在使坏,说的是‘娶’不是‘取’,便不再接他话茬,而是郑重拜谢道:“一直以来,我们家受你照顾了,至少让我对你说声谢谢。”
“照顾你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以后除了唤我的姓氏,不要再对我说谢字了。”要不是怕给人看见,怕会毁了蔡琰名誉,谢誉此刻真想一把将她扶起来,不让她再对他行礼,他只好说道:“你所有的样子我都喜欢,唯独不喜欢你跟我客气的样子。”
还在一旁的小翠,没想到谢誉会当着她的面,对她家小姐说这些甜言蜜语,真让她看得陶醉不已。
蔡琰对谢誉嗔道:“你再这样在这丫头片子面前,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以后有的是她笑话我的地方。”
看得她们主仆二人现在这样子,让谢誉也乐得心花怒放。
谢誉现在有钱有势,便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
在朝中,谢誉遍结党羽,射声校尉李儒、黄门侍郎钟繇、尚书郎华歆、议郎庞羲等皆党于谢誉。
李儒本是凉州人,自毒杀刘辩向董卓表忠心后,俨然成为董卓党羽,被任为射声校尉。不同于杂号校尉,射声校尉可是中央军五校尉之一,负责统辖射声营。李儒与谢誉彼此都兼有文韬武略,两人志趣相投,李儒有意攀结,谢誉又有意接纳,因此自成一党。
朝中事无巨细,政出尚书台,谢誉代董卓掌管尚书台,不再像在司农寺时那样可以随便偷懒,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因此,谢誉就很需要有华歆这种善于理政的人才,帮忙处理政务。在谢誉的亲信重用下,华歆也渐渐成为谢誉党羽。
钟繇是曹魏名臣,在曹文帝时期与华歆、王朗并列为三公,其幼子钟会,后来更是与邓艾分兵灭掉了蜀汉。像钟繇这样的能人现在近在身边,谢誉又怎么会放过呢?自然是倾心结纳,引为党羽。
谢誉的党羽中,除了是他主动结纳的,也有像庞羲这样主动投靠的,谢誉当然来者不拒。
私下里,谢誉又命曹性负责招募和训练死士,蓄养府中。另一方面,谢誉又轻财好客,以招揽门客,如信陵君故事。
随着谢誉声势日隆,渐渐有不少有能之士赶来投奔,如文武双全的京兆人严象,又如少有臂力、称雄乡县的蓝田人刘雄,还有勇士陈卫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