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蔡琰心里早有盘算,只需等到用膳时分再出席,届时给谢誉敬上一杯酒,权当感谢。然后再以为父兄及客人助兴为由,在席间抚琴,这样一切就合乎情理止于礼,又不会表露自己的小心思。
当然,演奏的曲目自然不可以是《凤求凰》,用父亲所作曲子,或者自己新近所作即可。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为自己首先想到的曲目竟是《凤求凰》而自我责备不已。
好不容易熬到用膳时分,款款而来的蔡琰却被告知,谢子恒因为有要事,已经先行离去了。蔡琰心里一落空,不由想道:“这人真是,怎么又是这样,说走就走。”
其实谢誉所谓的有要事只是藉口,他不过是在蔡邕这对恪守礼节、循规蹈矩的父子面前感到好不自在,想着在这种情形下,哪怕后续蔡琰会出来相见,这场景也不会是自己原先构想的那般风花雪月。
谢誉可不想让一桩美事发展得毫无生趣,便借口义兄华雄与自己有要事相倾,故而不得空留下用膳。这样,也好让他和蔡琰之间的事没那么容易两清。
郑佳进了太尉府当差后,实质上也充当了谢誉在太尉府的耳目,更时刻为谢誉留意一些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启禀大人,郑大人派人来传话,说大人您等的人终于到雒阳了。”薛大向谢誉禀告时,谢誉在司农寺正值百无聊赖之际。
听到郑佳从太尉府传来的这个消息后,谢誉大喜,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马上就要亲自回太尉府看看。
谢誉一到太尉府,正好遇上宿醉方醒的董卓在听底下人汇报,说是何进败亡之前,曾分派将校四出募兵,现在雁门人张辽从河北募得千余人,携同从河内募兵三百多人的郝萌,已至城郊听候太尉发落。
董卓现在人强马壮,也没太把这点兵马放在心上,便向张辽、郝萌分别授予别部司马和佐军司马的军职,想着将他们随意收编了即可。
见此,谢誉便请求董卓将郝萌和其所属兵马交由自己调配,用以撤换司农寺和国库的守卫,董卓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其实谢誉不是不想将张辽这个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曹魏名将收入囊中,只是张辽太争气了,随便就招来了一千多人,为了避免董卓认为自己有专兵之嫌,谢誉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把郝萌搞到手再说,聊胜于无。
成为了郝萌的直属上司后,谢誉把原司农寺和国库的守卫集合到一起,逼迫他们表明心迹,并从中选出愿意向谢誉肝脑涂地的一百多人,让他们宣誓效忠,然后再把这些人交由郝萌统领,使他手下士兵整合至五百之数。
剩下的原守卫,谢誉则物尽其用地将他们尽数派遣至华雄的军营。同时,谢誉又向郝萌送以重金,好让郝萌归心。当然,这些金子都是直接从国库拿的。
在以前,谢誉想着自己即便是董卓的心腹,但也害怕要是做事太过火,会被大司农周忠给他来个先斩后奏,到时远水救不了近火,自己也就一命呜呼了,因此对周忠还顾虑三分。但现在司农寺的守卫已经全部换成谢誉的人,这下他在司农寺总算是可以肆无忌惮了。
这段日子来,谢誉在司农寺也并非没干实事,反而已经将整个司农寺里头的大小官员的底子摸得一清二楚。
这下,他开始在司农寺中排除异己,由此自大司农以下的大小官吏中,不管有没有才干,只要是冥顽不灵的都被谢誉扫地出门,只留下那些识时务,又愿意向谢誉效忠的人。
从此,全司农寺的人都唯谢誉马首是瞻,大司农周忠则被彻底架空,有职无实。
时有讥讽朝政者言道:司农寺中有两位司农,一位是大司农,一位是少司农。而这少司农,指的就是谢誉。
通过谢誉,董卓也就掌控了全国财政税收、钱粮大权,国库和国家粮仓——太仓,也变相成为了董卓的私有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