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们都是华山派的。”芹娘顺杆子往上爬,她假意继续抱怨:“原本我们约好了,要一同请四位梅庄庄主品鉴彼此带来的琴棋书画,看谁才是真正的宝贝?”
“昨日那徐公子二位确实也带来了琴棋书画四宝,四位庄主都很喜欢。”这老者颔首。
“他们那算什么宝贝啊!”芹娘目露不屑之色,她吹嘘道:“我们带来的才是真宝贝!”
“哦,不知能否让老朽先行一观?”这老者不信。
“当然可以。”芹娘大方地招呼身后的令狐冲上前,并吩咐令狐冲道:“掏出我们的宝贝来吧,先播一曲清心普善咒给他们瞧瞧。”
“好嘞!”令狐冲掏出平板电脑,找到古琴曲《清心普善咒》,伸指一点。
……
悠然欢快的琴音,刹那间在梅庄门口响起,两位家丁打扮的老者哪见过这等高科技产物,他们霎时被震撼得无言。
不久,从梅庄里面迅速地又冲出来四个老头,正是那形容枯槁的黄钟公、身材瘦高的黑白子,以及光头的秃笔翁和髯长及腹的丹青生四位梅庄庄主。
他们一边目光炯炯地盯着令狐冲手中的平板电脑,一边低声与站在门口的两位家丁打扮的老者交谈起来。
芹娘笑眯眯地站在一旁也不言语,任凭那家丁打扮的两位老者向四位庄主介绍自己与令狐冲。
而等这一曲《清心普善咒》播完,芹娘又吩咐令狐冲高举起平板电脑,她一一向四位庄主展示起平板电脑里收藏的上百首古琴曲、上千幅古人字画、以及历代的棋谱……
眼见四位庄主呼吸急促,眼珠子开始发红,芹娘又使出最后一击,她朗声道:“我这宝贝不光可以保存前人的字画琴曲,它还能替今人留存音声,让今人的后人有所瞻仰!”
“什么!你是说,我若弹出一首好曲,也可以留给后人欣赏?”四人里,原本神态最是镇定的黄钟公被芹娘这最后一击,竟击得是彻底失态,他颤声问道。
“您老可一试。”芹娘微笑示意。
这黄钟公立马转身奔回梅庄,眨眼间他又抱了一具古琴出来。端坐于地,置这古琴于双膝,黄钟公抚弦弹奏起一曲。
弹完,黄钟公抬首望向芹娘。
芹娘却望向令狐冲,她问令狐冲:“录音了没有?”
“录了。”对这平板电脑早玩得溜熟的令狐冲点头,他点开播放键,播放起刚才黄钟公弹得琴曲……
黄钟公侧耳聆听半晌,确认是自己刚才所弹无疑,他激动地流下眼泪,忍不住开心地说道:“音声古来无踪迹,仅凭图谱留其形。魏晋之时若早有此神器,广陵散又何来绝迹之忧!”
说完,这黄钟公望着芹娘,他神情企盼又坚定地问道:“这宝贝,小娘子卖否?老朽愿意倾其所有来换取!”
“这……”芹娘显然没料到黄钟公的反应会如此过激。
想了想,芹娘假意问黄钟公:“昨天我那两个同伴,他们携带的宝贝你们是用何物换取的?”
黄钟公闻言连连咳嗽,他不好意思地回答芹娘:“他们偏要与我们比剑,说我们要是赢了他们,就将那些琴谱、棋谱与书画拱手相赠,我们侥幸赢了……”
“既然如此……”芹娘一脸视钱财如粪土的表情,她回应黄钟公道:“我们也不能叫那两个家伙看轻了,若收取你们的钱财等物,徒自让他们嘲笑。”
跟着一招手,芹娘喊令狐冲上前,她介绍令狐冲道:“这位是华山派的令狐冲,请四位庄主仍然按照昨天我那两个伙伴的方式来吧,你们谁在剑法上胜过了他,这宝贝就留在梅庄里了,我一文钱不要!”
……
梅庄四位庄主闻听芹娘所言,他们却是面面相觑,毫无喜色。
原来昨天徐白襟使用独孤九剑,可是打得他们狼狈不堪,所谓侥幸赢了,其实也根本不是他们打赢的,而是依靠了关在梅庄下的地牢里的某位高手。
而且深究起来,当时他们都被关在地牢里的那位高手用吼声震晕了,地牢里的那位高手最终是否真赢了徐白襟,也还是说不定的事情……
这四位梅庄庄主只知晓他们醒来后,徐白襟与另一人已然不在现场,但他们带来的琴谱、棋谱与书画还留在庄内,才由此推断徐白襟恐怕是输了,且已自行离去。
而今日芹娘又要比剑,已被徐白襟打得丧失信心的四位庄主顿时陷入踌躇。可若是不比的话,这宝贝又要与他们失之交臂,实在是令他们舍不得。
好为难啊!四位庄主沉默良久,最终,还是黄钟公豁出去拍板道:“比剑就比剑吧,昨日既已比了一场,今日再比也没什么!”
“对了,敢问这位令狐兄弟,你擅长什么剑法?”黄钟公抱着一丝侥幸询问令狐冲。
“我最擅长的,叫做独孤九剑。”令狐冲老实回答黄钟公。
“独孤九剑,又是独孤九剑!”黄钟公失态地跳起身,他之前心中的一丝侥幸,瞬间荡然无存。
黄钟公身后,另三位庄主也是面色一同剧变,其中丹青生第一个举手投降,他苦笑道:“我不比了,我认输!与会独孤九剑的变态比剑,打击我学剑的信心。”
紧随丹青生后,秃笔翁也跟着摆手,“我也认输,不比了……”
众人将目光投到黑白子身上,黑白子一闪身,他躲到了黄钟公身后。
“你们看我干甚么?我也不比!”黑白子叫嚷:“昨天与那磨人的小子比剑,我可是累脱了力。”
“看来,是只能再让那人出手了。”黄钟公叹气,他转身颤巍巍地进了梅庄,并邀请芹娘与令狐冲一起进入梅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