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坐在监视器旁百无聊赖地点开外卖软件打算点外卖。

张君百忙之中瞄了一眼，“别费心了，他中午不吃。”

“……为啥？”

等到了中午，李悦就知道为什么了。上午戏份拍完了，主演和助演以及工作人员去吃饭，沈北跟着教练去了训练室去练习过几天将要拍的打戏。

“他这样多久了？”李悦问。

“他第一次当制片人，片场每天花销巨大，拖一两天几十万上百万就花掉了。他当然想尽可能地节省人力物力。他压力太大，别说吃不下东西，据说他每天都只能累极了睡两三个小时……”

李悦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沈北会答应她做经纪人，他的确没有精力花在找经纪人这件事上了。

下午沈北从训练室出来，李悦已经在门外等了他很久。

李悦把手上的保温壶递给他。“你不吃点东西，下午晕过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沈北打开保温壶看了一眼，是已经把肉熬烂的白粥。从保温壶里传来阵阵米饭和肉的香味，他依然没有任何胃口。医生说他最近体重下降得很不正常，沈北知道是心理问题，然而他这段时间过得兵荒马乱没有时间去见心理医生。

“我等会吃。”沈北接过保温壶，抬头吩咐李悦。“去买杯美式，不加糖不加奶。”

……没时间吃饭倒有时间喝咖啡，李悦腹诽着去买咖啡了。

下午的拍摄持续到6点，拍摄完成过后沈北吃了些中午的粥就直接去了训练室，到了晚上八点才出来。

“你怎么还没回去？”沈北一出门就看到了守在门外的李悦。

“我不是你经纪人吗？难道你没下班我就能走了？”李悦托脸看他。“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

“我还得回去看剧本。”沈北抬脚踏上了保姆车。

李悦随后跟了进去。

车缓缓地启动了。沈北闭着眼在座位上休息。

过了一会儿，沈北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甚至冒出了细汗。

“你哪里不舒服？”李悦知道他没睡着。上下其手地把他身上摸了个遍，等摸到肚子的时候旁边的人皱眉明显加深了。

“胃痛？”李悦发现手下的器官活跃得不正常。

“……痉挛了。”沈北疼得不行，又开始犯恶心。胃里没东西，只能干呕。难受得不行。

“……明天还想拍戏吗？”空腹喝咖啡不疼死你就有鬼了。

李悦在心里骂骂咧咧。

沈北点点头。

李悦心疼得不行，从包里拿出一盒胃药，给他倒了两片，又给他递了个保温杯。沈北吃了药喝了水，李悦才又从包里拿出一个暖宝宝贴在他胃的位置。

不一会，沈北就觉得好多了。转头看李悦忙着给他盛粥。

“谢谢你。”

李悦翻了个白眼，“你明天找个时间去看医生，你这样下去戏没拍完人都跨了。”

沈北笑了一下。“不用看医生，我知道我什么毛病。”

“那就得治，你这样放着不管只会越来越坏。一碗粥你还得分两趟喝，你是多给国家节省粮食啊。”

李悦觉得心像被人挖了一块，她法国浪的时候，沈北究竟在过什么样的日子。

“我很好，并且已经越来越好了。”沈北接过粥，不知道李悦怎么做到的，手里的碗还有余热。

“你其实没必要等我下班。”沈北喝了一点就放下了碗。

“所有的工作人员在六点就能回家了。”

李悦觉得工作人员这四个字特别刺耳。

“我主动加班，老板是不是应该给我涨工资啊？”李悦双手摊在沈北面前。

沈北没搭话，指尖静静地摩挲着碗面。

“你明明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还来招惹我？”

“我这不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