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带着阿白离开了百乐门。

……

走在那愚园路上、

两人的步伐略微显得稍许缓慢了些。

阿夜略微直了直身子。

使两人的身高差变得更为明显。

阿白侧头看了看阿夜。

微微点了点头，又正视着前方。

阿夜似乎发现了阿白的视线，偏过头，看着其人。虽说时间已将要算是晚上了，却是有点阳光。那傍晚的阳光照在阿白的秀发上，显得格外金灿。与她那秀气的面庞配在一起，宛如一副名画。

阿夜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一样看着阿白。

阿白感到有些不自在。

……

沉寂了许久。

『好高啊……』阿白突然发出这样的感叹，并朝某处看去。这使阿夜感到疑问。

『那个人。』指了指某处。

阿夜微微颔首，并朝那边看去……只见那人一头清爽的短发，浓眉大眼的，身上穿着男学生制服，一身乌黑。有点像是士兵。一脸正气且严肃地直视前方、站在那里。——似乎有点眼熟？

阿白和阿夜同时觉得这人十分熟悉。

阿白回忆了一下几天前，突然记起了：

这是阿佰的老友，阿直。

而在一旁的阿夜也记起了这人：

这人也是阿夜的老友。

这位人士似乎知道了有两个人发现了自己。

于是便往这里走了过来。

阿白看到他往这边走，吓得打了个激灵，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阿夜倒还算平静。

『你们在看些什么呢？』其人似笑非笑。

『您好。』阿夜还是用较为尊敬他的口吻回答道。

『诶？如此有礼貌啊……不错，我喜欢。』

语毕，直接暴露本性。

嘛、但阿直还算直爽。

……

『阿直，你为何？』阿夜把话说一半。

『这个嘛——』阿直故意卖个关子，『你觉得呢？——说不定我是想你了对吧？』

阿夜被恶心到了。

——他露出嫌弃的表情。

『说起来，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又再次相遇了，阿白！』阿直注意到了小小的阿白站在旁边，有些激动，『你知道阿佰现在在哪儿呢？』

阿白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有回答。

『你是找那家伙的？』阿夜问。

阿直思考了一下：『也不完全是。』

『我记得他好像说是要回他的房子。』阿白在夜直对话的时候，努力回忆了一下。

阿直沉默着点了点头。

『对了，』阿夜突然无视阿直，『你是叫阿白？我听刚才阿直是这么叫你的……』

『啊、是的。』阿白由于忽然被说到，有些慌张，『我姓白，名晴柔，字夕露！』

『我姓云，名楚竹，字夜吟。』阿夜点了点头。

阿直就那么默默地在一旁看着这场景。

……

等到夜白互相介绍后，阿直看准了机会——

『我说，我是刚到上海来着，没有住处，阿夜你能……』挑了挑眉，十分欠揍的样子。

阿白被阿直这样子逗笑了。

阿夜是不知道笑点如何，只是想打阿直。

阿直看阿夜还没有回答，于是开始连环炮似的，不停地说着，都可以从金陵谈到松江了。

阿夜遭不住阿直的连环炮烦扰。

只好带着两个小跟班回家。

——回到那个父亲曾经在愚园路上买的西式别墅——对于阿夜来说，这栋破别墅，是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回忆的。但是，不得已才住进去。

当然，住进去后的阿夜把这个原先破烂不堪——当时已经离曾经里面有生息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几年，这栋破别墅，稍微装修、改造了一下。

原先那叫一个不堪：像是西方鬼屋。

后来倒是被阿夜变得挺华丽的。

……

此时此刻。

阿兰正在与其母好好地谈着。

——哦，你问阿兰是谁？

——甭管这事儿！

『跟秦家订婚吧。』母亲十分严肃，但语气还是稍有缓和，『我觉得秦家那小子蛮好。』

阿兰抿起嘴，很不甘心的样子。

她摇了摇头。

『那我们来上海真是白跑一趟儿。』父亲气愤。

『现在已不是从前了！从前那套封建一套已经不管用了！』阿兰反驳，『父亲，您应该知道的吧？……我记得您不是参加过——』

父亲一听，不让阿兰说下去。

『不要让我回忆起那事儿！』父亲懊恼。

阿兰微瞪眼眸，她感觉到不太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