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绿衣却是看的十分疑惑,海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拉着二夫人说了这么多话?难不成她是不是看出了二夫人身份非凡,才会故意如此奉承?
虽然见到过许多对主子阿谀奉承的吓人,对这种事也早就习以为常,但绿衣又总觉得海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再者海棠方才也说了,她只是普通农家的农家女,又怎么可能轻易判断出二夫人的身份呢?
可若不是这个原因,她又为什么会说出刚才那番话来?
毕竟方才海棠在为林妈妈诊脉的时候,可是安静的很,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如此鲜明的对比,绿衣难免会多想。
海棠并未留意绿衣的神色,只和面前的年轻女子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年轻女子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了和海棠之间的交谈上,甚至忘了自己正在被对方搭着手腕诊脉,直到海棠笑眯眯地收回手,说了一句:“我已经诊好脉了。”
年轻女子这才回过神来,想起对方还在给自己瞧身体。
然后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竟然已经全然放松下来,丝毫没有感到紧张和担心。
原本年轻女子只以为海棠方才那些话不过是在奉承自己,可此时回想起来,才察觉到对方也许根本就不是在故意奉承自己,而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彻底放松下来。
这么想着年轻女子看像海棠的视线,不禁多了几分探究和善意。
“海棠姑娘方才同我说了那么多话,应该就是为了让我能够彻底放松下来吧?”年轻女子笑着开口道。
原本还在纠结于海棠方才反常表现的绿衣,在听到年轻女子的话后,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海棠真的不是在阿谀奉承,而是出于医者的考虑,故意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聊话语,使得二夫人能够放松下来。
既然对方都已经这样问出口了,海棠便也没有忸怩,淡淡笑着道:“我方才为二夫人诊脉的时候,便察觉到二夫人的脉搏跳的有些太快了,想必是情绪上有些紧张,这才出此下策,还望二夫人不要见怪。”
“自然不会,”年轻女子摇了摇头,随即想到了什么,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既然海棠姑娘已经被我诊完脉了,那不妨有话直说,告诉我实情吧。”
海棠之所以没直接说出自己诊脉的结果,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方不方便当面说出来,此时见这人的模样,应该是已经心中有数,便也没在犹豫,直接开口道
“恭喜夫人,夫人如今已经有了一月有余的身孕。”
年轻女子闻言却没觉得高兴,反而露出几分怅然:“这有什么可恭喜的?”
海棠微微挑眉,有些意外:“有了身孕难道不是一件值得恭喜的好事吗?”
年轻女子又叹了口气,神色悲凉地道:“若只是有了身孕,确实是一件好事,可若这孩子根本保不住,那又何喜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