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树立的大门，在这一片看起来十分突兀。门上斑驳的锈蚀痕迹，就像是雕刻起来的花纹，有种诡异之感。

门口站着两个大汉，穿着赤胳膊的粗布衣服，气势汹汹的站在这门口，一左一右。

刘祯从袖中拿出一块银色令牌，递到门口的大汉面前。

大汉把令牌放手上端详片刻，又敲了敲刘祯和刘祯身后的林冼。

“贵客请进！”

大门被大汉打开，“吱”的缓慢声响，刺入耳朵。

林冼微微抬头，看了看刘祯的背影，虽说他和他不过一掌之隔，可是他真的是越发看不明白这个人了。

他有太多的秘密，藏在林冼不知道的地方，一次次的让林冼对他刮目相看。

·

一条昏暗的街道，整个街市都笼罩在一种黯淡之中。四处的霉变气息蔓延，脚下的木板泡在只有一指深的黑水中。也不知多少年了，木板斑驳，踩在上面甚至不敢多用力。

街道两边摆着各种贩售的小摊，卖着林冼甚至从未见过的稀奇古怪之物。

这里的人都穿着黑色的斗篷，整个人藏在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窥视着四处。

那些眼睛，在夜里的若明若暗的灯火下，散发出诡异之光。

这是长安城，这是另一个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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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祯仿佛不被这些稀奇古怪之物所吸引，他一路带着林冼走着。

周围人群走来走去，人们都披着相同的斗篷，在这里，根本看不来人们的差异。

刘祯拉起林冼的手，道：“先生，失礼了。”

林冼感受到刘祯手微微的抖，便回握了一下刘祯的手。

刘祯一怔驻步，心脏那块肉柔软起来，羽毛在上面轻抚而去。

刘祯拉着林冼继续走。

一言不发。

就这样拉着他心上人，在这昏暗不见面庞的无尽街道上，穿越着不明身份面庞的人群，走着。

没想到这鬼市中竟也有河渠，只不过那水去也好似没了流动，死水一潭。

已然走出了刚才来的时候的街道，又是到了一处地方。

这里较于刚才拥挤的街道，更高级一些。

走过死水上的木头廊道，在河边有一处木头房子。不大不小，门前挂着一盏夜明珠灯，在这黑色一片的黑水上，一点萤光。

“先生，到了。”

“这里是……？”

“鬼市最为奇特之地。”

“嗯？”

“这里可以买奴隶、买奇兽、买宝物、买人头……这就是长安城绚烂之下，黑暗的地方。”

林冼和刘祯交谈着，掩映在黑斗篷下的二人，手拉着手，耳语着。

·

“贵客来了。”

老人苍茫的声音，招呼到前来的林冼和刘祯。

“这一回，贵客想要看看什么呢？”

刘祯摘下黑斗篷的帽子，露出自己的头，道：“消息。”

老人褶皱皮肤的手指敲了敲横梗在他和刘祯林冼二人之间的木桌。

木桌左右两边放着瓶瓶罐罐，倒是中间没都什么东西，露出来木板的原貌。

老人道：“什么消息？”

刘祯道：“宫里的那些东西，到哪去了。”

老人一笑，笑声有些沙哑，面上的伤疤也随着肌肉而动，有些恐怖。他道：“贵客还真是每次找我都是大生意啊。”

看了看依旧带着斗篷的林冼，道：“倒是这回来的人不一样了。”

刘祯冷声道：“这倒不用老人家你来管。”

“我老头子也管不了。”老人道，“不过这宫里东西流通甚多，不知道贵客要哪些？”

“皇后宫。”

！

林冼偏头看向刘祯。

老人笑，起身走向一侧的书架，背对着刘祯和林冼道：“这还真是不简单啊。我这老头子，半辈子都要被你们叨扰。”

林冼：“……”

刘祯道：“您就不必多虑。”

老人在书架上东翻翻西翻翻，书架上的东西碰撞，噼里啪啦的声响。

刘祯坐得笔直，也不去瞧瞧老人究竟找到没有。一双目中就如同他们身下的黑水一般。

林冼看了看一旁的老人，很快收回目光。低下头，心中的藤蔓滋生。

动静在一片声响之后停止，老人道：“找着了。”

又坐回到刘祯和林冼的面前，在木桌的正中间放下一块双鱼玉佩，道：“接下来就不管我老头子的事了。”

“多谢。”

刘祯从腰际拿出一块金块，只不过这金块没有任何官印之字，应该是私人熔铸的。放在玉佩的原始位置上，拿走里玉佩。

老人收下金块，心满意足，笑道：“贵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