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蔓茹，怎么不说话？”

“我……那个，你在家吗？”

“在家呢，怎么了？”

“没事，就是一天没见到你了。”

安蔓茹想说，一天没见，很想你。

“哦，我今天调了班。”

“嗯，那个，慕叔叔挺好的吧？”

“挺好的。”

“好，那你早点休息。”

“嗯，你好好上自习吧。”

“拜拜。”

电话挂断，安蔓茹无精打采地走下楼，躲到教学楼前的拐角，慢慢蹲下，抱住腿。一滴一滴，眼泪顺着安蔓茹的脸颊滑落。安蔓茹已经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了，可她想到林若冰此刻正和慕泽晖在一起，或许还会有小别胜新婚的甜蜜光景，她就止不住眼眶发红。安蔓茹听见上课铃打响，又听见下课铃打响，她一动不动地蹲在那儿，没注意周围的动静。过了许久，安蔓茹有些累了，挪了挪身子，伸出双脚，直接坐在地上。

“地上不凉么？”

安蔓茹猛然抬头，黑暗里，她隐约看见面前有个人影，好熟悉。

“你还打算呆多久？”

安蔓茹倏地站了起来，是林若冰。安蔓茹蹲的太久，腿脚都麻了，她一下没站住，歪向一边，林若冰伸手扶住她。

“林，林老师，你怎么来了？”

“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

“是谁？”

“她说一天没见我了。”

安蔓茹没说话，眼泪愈发成串淌下，上前紧紧抱住林若冰，林若冰的胳膊被硌得生疼。

“大晚上打电话把我折腾来，你还委屈了？”

“对不起，我，我……”

“别说了，回去吧。”

“你来了，那，慕叔叔……”

林若冰无奈地叹口气，她就知道，安蔓茹在介意慕泽晖。可慕泽晖是自己的丈夫，于情于理，她都不能由安蔓茹胡来。

“他在家呢。”

“那你晚上，是不是，还得回去？”

“你说呢？我不该回家？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之间……”

林若冰的话并未说完，因为下一秒，安蔓茹从她肩膀离开，吻上了她的唇。安蔓茹的唇很软很糯，却像一把尖刀，透过喉咙，刺向林若冰心尖。林若冰看见安蔓茹的脸瞬间放大，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安蔓茹的气息包围，她呆住了，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几秒钟后，慌乱推开眼前的人。

“安蔓茹，你，你做什么……”

安蔓茹猛然清醒，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我，我，对不起……”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

“我这就，回去，回去上自习。”

安蔓茹磕磕巴巴说完，推开林若冰的手，跑回教室。林若冰站在阴影里，狠咬双唇。她恨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安蔓茹，更恨自己竟然留恋那双唇的温度。她没回家，也没去办公室，而是在车里，一直坐到晚自习结束。安蔓茹和何启楠出门时，同时看见了停在楼前的黑色保时捷。何启楠推推安蔓茹，示意她过去。看到安蔓茹走近，林若冰摇下车窗。

“上车吧，送你回去。”

“楠楠在那边。”安蔓茹指指身后的何启楠。

“叫她一起吧。”

一路上，三个人默默无言。

下车前，安蔓茹低声呢喃一句：“对不起，刚才……”。

林若冰语气平淡，“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