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天、三天……十天……

公羊寿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宋墨出现，以至于他脆弱的如枯萎花朵般的内心逐日颓败，并开始怀疑宋墨是否是因自己太过孤单而捏造出来的安慰自己的幻像？

白茫茫的大地被雪覆盖，如裹上了一层棉被，踩上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空气中呼啸着寒风，雪花自风中凛冽。一个衣着单薄的少年光这脚走在结冻的湖面上，湖面倒影着少年的身影——纤细轻盈。

突然，一个不明显的黑点出现。

公羊寿的心脏喜悦的几乎要跳出来，他一阵风似的就到了宋墨面前，惴惴不安地望着宋墨。突然，他发现宋墨好像老了：眼角出现皱纹、法令纹加深、鬓角出现白斑。他踮起脚尖，伸手去碰宋墨的脸，指尖止不住的颤抖。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他语气中透露着关切，似乎不仅是问问而已。

宋墨眼睫毛上出现了冰花，他脸色煞白，道：“能换个环境好点的地方吗？”实在没想到，在梦里他的体质还是凡人的。这样的酷寒，让他有一瞬产生了被冻死的错觉。

公羊寿道：“抱歉……环境是根据我心情而定的，无法随意切换。你能先说说最近这段时间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吗？因为你已经连续十天没来了，我差点以为你的存在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一种幻觉。”他状若深情地捧着宋墨的脸，指尖的凉意比冰雪更甚。

宋墨道：“我被人施下了诅咒，便成了凡人。”他顿了顿，再加上一句：“我现在很冷。”

公羊寿道：“那要怎样才能破解？”他的手指穿过宋墨鬓角的白发，扣住宋墨的头。宋墨微倾上身，眼睫毛刷在公羊寿被雾笼罩的脸颊上。

宋墨道：“真仙的血。”刚说完这句话，四周的景致变换了。

碧蓝的天，温暖的太阳，和煦的风，大大小小的湖泊如形状色彩不一的宝石镶嵌在地面。四周无山，湖泊间长有芦苇，湖底多铺着鹅卵石。

公羊寿道：“我有办法弄到手。”他将体内的灵力传输到宋墨体内，道：“小宋，你现在感觉好些了没？”清风吹落林间露般的声音，温柔而淡雅。

宋墨微微一愣，道：“你叫我什么？”他眼中的诧异不加掩饰的暴露出来。

公羊寿笑道：“看你那呆呼呼的样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宋墨道：“没什么。只是很久没人这么喊过我了，所以……对了，你之前说有办法弄到手，是真的？”

公羊寿沉声道：“嗯。我有个师傅，听人说就是真仙，还在□□有很高的地位。”他提到那个“师傅”的时候，厌恶地皱眉。

宋墨道：“据我所知。□□并没有真仙，就算是□□的统治者‘开天帝’距离真仙也不过是半脚临门的程度。”话刚说出来他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说的还是万年前的情况。现在不知如何了。

公羊寿道：“你说的我不清楚。”他忽而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应该不止我一个徒弟吧？”

宋墨道：“原来你还记得这事。”

公羊寿笑道：“自然。”顿了顿，他托腮望着宋墨，解释道：“我虽然没有把你当真正的师傅，可我已经把你当朋友了。至于那个师傅……是我妈逼着我拜的，不是我自愿的。”

宋墨道：“那么他到底是谁？”

公羊寿道：“我只知道他是个整天带着银质面具，穿着一身白金华袍的男人。虽然没有看到脸，但是只要见过他，就绝对不会忘。他身上有种尊贵高雅的气质，很圣洁，是旁人无法模仿的。”

公羊寿回忆了番，继续道：“他没告诉我他叫什么，只让我叫他‘方先生’，由此不难知道他姓方。方先生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我的样子吓到，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模样。因此，他时常给我一种目无凡尘的感觉，好像这世上跟么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去注意——你也有过那种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