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容不动声色的退了几步,可不敢靠莫颜太近,他可是听到了风声,说是朝中有御史上奏,暗指他与娘娘有损清白之事。
他如今视莫颜如洪水猛兽,怕就怕皇帝放不下这个事情,不敢再火上浇油,休了小命。
莫颜不解,但也看出人家这是在远避她,想着该是这人清冷怪了,不喜热络,遂抱歉笑笑,也落了座。
上官容偷瞅了朱清桓一眼,见皇帝并无特别表情,心中不免忐忑,自觉只有好好表现医术才能活命,忙拿出医枕对莫颜恭敬的说道,“娘娘,请容小民替您把脉。”
莫颜伸手。
双喜见了,忙取来一块干净的锦帕搭在莫颜的手腕上。
上官容撇过头,不敢拿正脸对着莫颜,好一会儿才道,“娘娘脉象小民已知悉,且容小民开出药方来,小民的药娘娘一日一副,一副熬三次,连吃上三五个月即有成效。”
“这期间还需娘娘配合,少食辛辣,多保暖,忌怒,忌多思。”
朱清桓点点头,“你且去开来。”
上官容领旨,摊开宣纸,等小内侍研好了墨,将毛笔蘸了墨水,拉紧袖子,提笔就写。
不一会儿就得了千金药方一张,放在托盘里,等小内侍拿着给皇帝御览。
朱清桓一一看过,放回托盘中,对上官容道,“娘娘的健康以后就托付给你了,你可得尽心尽力,不可藏私,等医好了娘娘,朕重重有赏。”
上官容唯唯称是,心里却想着不会等我医好了丑女人,皇帝就过河拆桥,一刀斩了自己吧。
“你先下去吧。”
上官容得令,忙收拾好医箱,规矩的行了礼,小心翼翼的走了。
他现在是犹如惊弓鸟,全没了紫云山上的坦然。
莫颜愈发疑惑,刚才,她一时没想起来,当初她发病前俩人曾有对话,直觉上官容不该是这样的性格,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到山下来调侃自己,更不会邀请她去山上住。
“颜儿,你是不是也觉得上官容像似变了个人?”朱清桓问道。
“确实是这样,我怎么感觉他好似很怕我们俩,莫不是他是碍于咱们现在的身份?”
“上官容这样的人,若不是理亏,那是不可能因为你我身份而如此胆颤的,想朕邀他两次出山,他都回绝了朕,可见这点上他并不怕朕。”
“哦?”莫颜奇道,“难道他是犯下了什么大事?”
“确是大事,上官容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了朕的皇后。”
“什么?!”
“皇后不信?”
“当日我从树上痛得滚下来,亏得上官容相救,他之抱我乃是医者抱病人,不得已之下为之,本宫知皇上向来开明,不会拿此事惩罚他。”
“如今听皇后夸朕还真是难得。”朱清桓明知莫颜这话是为上官容开脱,但他听了却觉得舒坦。
“本宫也只是实话实说。”
“那皇后可知,今日朕阅奏本,有三两个御史倶上本言奏上官容大逆不道,有轻薄皇后之嫌疑,要求朕严惩上官容的。”
这哪是想惩罚上官容,分明是箭指我的清白,要毁我名声,让皇帝发落我的,莫颜直感觉一阵厌烦,这些勾心斗角的阴事真是躲都躲不过,她不去招惹是非,偏偏总有是非找上门。
她一向知道要毁一个女人,污了她的名声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更是最卑鄙,最无耻的。
“皇帝打算怎么处置上官容和本宫?”她实在没有自信,朱清桓会在这方面不在意,更别提包容她,尽管她是清者自清的。
“唉,你啊~”朱清桓长叹一声,有些憋屈,在她心里,难道他就是那种随便听人挑拨,没有明辨是非能力的人么?
他一直相信莫颜的人品和对他的忠诚。
他也不是没见过上官容,此人为情所困,有些傲气,带点侠义。
更何况那些时日,莫颜身中阴术,面容如老妪,实是丑陋。
“朕已免了那几个御史的职,下了禁令,凡敢妄议此事者,倶免职罢官,抄家砍头。”
“皇上信任本宫?”结果出乎莫颜预料,又想着他不一定怎么厌恨我,惟碍于自己的脸面才不得不镇压。
“废话,朕不信你信谁,若是这些朕都要小鸡肚肠,那皇后与朕在军中数年,朕不是早就该气破肚皮,泡在醋缸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