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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江水患与龙王祭

禹州城官衙,偌大的厅室中央,放着一座模拟禹州城的沙盘,旁边站着两人——方太守正急的抓耳挠腮,年轻一点的徐郡丞倒是淡定。

徐郡丞对方太守建议道:“禹州的地方志也曾记载过龙王祭,可见司天台左使并不是随口胡诌。”

方太守“哼”了一声,“地方志都是几百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足为信。水患就要有水患的治法,成天尽知道怪力乱神,成何体统!”

徐郡丞“啧啧”摇头,“地方志你不信,司天台的话你总得信吧!司天台从开国到如今,能一直深得皇帝信任,人家也是得有真本事的。”

方太守闷闷不做声。

徐郡丞趁机道:“你说要疏通河道、加固堤防,也没错!可是老方,时间不等人啊!你这一铲子一铲子地疏,疏到什么时候?现在城南已经一片泽国,民不聊生……”

方太守一拍桌案:“灾情再严重,我也不能拿人命开玩笑啊!万一把活人献出去了,水患还是不退,我如何面见禹州百姓……到时候我干脆一条绳子吊死在城门算了!”

这时,一名官差过来传话,说是前方正堂来了人。

方太守心想肯定又是司天台那几人,来来回回就是祭祀那一套把戏。他轻哼一声,挥挥手表示不见不见。

官差见太守神色,忙解释道,除了司天台的,还来了另外一拨人,两拨人似乎为水患之事吵起来了。

竟然有人和司天台叫板?方太守眼前一亮,赶紧吩咐“去见去见”。

前厅,一名眉目深重的女子拢着一只黑猫坐在太师椅上,神色倨傲。风嚣站在她身前。

一身白衣的卫洵神色泠然站在另一侧,他身旁的秦放一直警觉地握紧剑柄。

方太守进来时,只听得卫洵冷冷道了一声“献祭活人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也真是心术不正。”方太守感觉被人说出了心声,拧巴了多日的眉头一下子舒朗了。

“献一命,活千百命,我怎么就心术不正了?”坐上女子嗓音低哑,目光锐利:“再说了,论辈分,你不过是我和风嚣的师弟。后辈要有后辈的规矩,别以为自己混得人模狗样了就可以对别人指指点点。”

卫洵轻轻一笑,“许久不见,青音师姐还是如此糊涂。论辈分,你们二人年岁的确摆在那里。但论官阶,你和风嚣还未向我行礼。按我朝律例,下官不敬长官者,杖四十。青音师姐,你说,到底是谁不守规矩?”

卫洵作为摘星阁太史,官列二品,在神职中仅在国师之下,和司天台的一把手幽禅上师平级。青音、风嚣不过是幽禅上师座下的左右二使,按照礼节,的确是要向卫太史屈膝行礼。

见青音师姐被噎得无话可说,风嚣赶紧把话头拉回来:“不管怎么说,龙王祭势在必行,为大局计,为禹州城计,为万千禹州百姓计,牺牲一个活人又算得了什么!”

卫洵冷笑:“能这么理直气壮说出这样的风凉话,一看就知道要去送死的人不是你。”

方太守差点老泪纵横地鼓起掌来。

风嚣咳咳两声掩饰过尴尬的神色,青音接着替他说道:“卫太史也是阅读典籍无数之人,能献祭神明者,必须生辰八字符合才行,这个道理你岂会不懂。”

“人已经定下来了?”

“只是暂定下从禹州城家世清白人家未出嫁的女儿中挑选,具体最后是何人……”青音说到此停了停。

方太守趁机插上一嘴:“其实昨日青音左使已经演算了一轮,定下了禹州城隋家小女儿玉妍,只是目前消息还没放出去。”

“隋玉妍?”卫洵若有所思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莫非是号称南国第一美人,艳名远传道京城的隋玉妍?”

方太守点头称“正是”。

青音与风嚣二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卫洵轻笑一声,转过身盯着风嚣:“这位隋姑娘,怕是圣上也听过美名吧。不知怎的,我想起另外一事——之前听闻你姐姐夏妃对选秀之事颇多微词,接连去寺庙神社花大价钱求了好多留住姻缘的符咒。”

风嚣愤愤然:“只不过是别人送家姐的一道回心转意符罢了,你莫要瞎做文章。”

“回不回心我不知道,但钱肯定是回不来了。”卫洵唇角笑意荡漾,眼底却森森然别有深意,“据说,此次选秀名单里就有隋玉妍的名字。难为你这个做弟弟的如此有心,千里迢迢替夏妃跑一趟主持活人祭。”

打着为黎民百姓除去水患的名号,原来是假公济私为自己姐姐除去争宠的对象。

风嚣眼中迸起恨意,“卫太史如此含沙射影侮辱宫妃,果然骨子里和你的好父亲一样,都是朝廷的不忠不义之人!”

话音一落,青音脸色一震,秦放更是惊恐地望向卫洵。

卫洵的父亲,绝对是高度禁忌的话题。

卫洵目光望着梁上,沉默了半晌,脸上并没有出现震怒或激动之情,他淡淡道:“既然提及了父亲,那我还真有些话要私底下和风嚣师兄聊一聊了,烦请各位回避一下。秦放,你守着门。”

沉香不懂他为何忽然要屏退众人,但看着秦放阎罗一样凶恶的神色,众人识相地从门中出去了。

也不知卫洵使了什么咒,全程风嚣竟一声没吭,最后鼻青脸肿的从门里出来了,看来卫洵这顿“聊”得不手软。

沉香托着下巴思忖,风嚣这个一米九的壮汉是怎么被卫洵摁在地上胖揍的?明明卫洵那颀长清俊的身板看起来更像个文弱书生……

青音携司天台众弟子将风嚣接走后,冷冷扔下一句“定将卫太史阻挠治水、欺辱神官的罪状告到圣上面前”,借着夜色乘车快马离开了禹州城。

方太守捋着胡子含笑目送他们离开,徐郡丞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来回踱步焦虑道“得罪了朝中贵人这可如何是好”。

方太守倒是舒心极了,平摊开禹州地图,重新商议疏通河道、筑高大坝之事。

入夜后又是一场大雨,连着下了两个时辰都不见势弱。前方有人来报江水又涨起来了,方太守按照之前布置的方案,一一吩咐官差们去迁移城南居民。

府衙中大小官员一时间奔走不停。不远处,卫洵一言不发独立檐下,风灯昏黄色的暖光勾勒着他侧颜,他目光落在漆黑的夜雨中,眼底一片幽暗深邃。

周遭众人皆是步履匆匆,唯有他伫立在那里,双眉微蹙,薄唇紧抿,周身的清冷孤寂。

沉香绕了一大圈才找到卫洵,按照秦放的意思告诉他客房已经安置好了,可以回房中休息。

幸亏卫洵的到来,方德泰太守终于不用再管那个神神叨叨的龙王祭了,也不用看司天台的眼色。因此在安置卫洵一干人等这个问题上,方太守百忙之中也不忘用心,命人腾出几间最好的厢房,被褥茶盏一切都是新的。

沉香传达完“快随我回去安寝”的口信,卫洵依旧不为所动,兀自望着夜雨沉思。

沉香伸手触摸着外头的夜雨,雨丝斜斜穿过她白嫩的指尖,雨水打在手心一片冰凉,最后顺着她光洁的手腕蜿蜒到身上。

半晌,卫洵开口:“这雨下得蹊跷,只怕水患一事不会如此简单。”

沉香想了想,一路来到禹州城,虽然也有雨,但如此连续、滂沱的大雨,的确罕见。

禹川江边天色沉沉,阴风怒号。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方太守率众官差,一脚深一脚浅踩着水来到沿岸姜家村,挨家挨户敲开门劝说迁移。

门里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执拗摇头,“俺家老头子就葬在这里,俺哪也不去。”

安土重迁。

方太守磨得嘴皮子都快破了,像老婆婆一样不愿迁走的人还是大有人在。

百般焦急的方太守转头望向卫洵——那个白衣男子正仰首遥望天色,阴冷的江风吹起他宽大的袖摆。

方太守:“卫大人,敢问现下如何是好?”

卫洵:“按律神官不能过问政事,但今夜到明早还会有一场大雨,雨势比昨夜更迅猛。”

“那岂不是……”

卫洵点点头:“明日此地将全然不复存在。”

方太守神色忧虑道了声“下官晓得了。”他重重叹了口气,紧接着重新振作精神,狠下心吩咐手下们:“传令,姜家村所有人必须日落前迁入城内安置,不得违令。如有不从者,直接带走!”

刚才的老婆婆第一个站出来,苍老的身影很是坚决:“俺偏不,死也要和老头子死在一块!”

方太守点头,“来人,去把她丈夫的坟挖了,将棺材一起送入城内。”

老婆婆流着泪摇头哭喊:“你们敢,还有没有王法了!”

方太守吩咐手下将老婆婆带走,他匆匆别过头,不让别人看到他眼里的不忍。

为官一任,他又何尝愿意如此。

在官府的强硬手段下,姜家村的居民很快被送入城中,最后安置到城中临近官府的一座空宅中。

当夜果然如卫洵所料,一场更凶猛的大雨如刀枪一般从天而降。冲刷着、咆哮着从屋檐汇集落下的雨水,好似一片瀑布。全城的人都在夜里望着这片仿佛永远不会停下的大雨,没有人说话,阴暗的空气湿得能拧出水来。

滔滔江水漫过长堤,如野兽一般吞噬了姜家村的屋宅、祠堂……昨日众人争执过的地方,已化为一片汪洋。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雨势变小了,方太守又张罗着要把姜家村临近的一村人也迁走。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城中地方有限,根本容不下这么多村民……”一名官员焦虑道。

“如果还照这趋势下雨,不出七日,岂不是整个禹州城都得迁?”另一名官员也同样担忧道。

方太守坐在椅子里,连日的操劳让他一瞬间看起来老了不少,“如果有必要,全城迁出,也不是不可。”他沉重答道。

秦放忍不住私下问卫洵:“都快入秋的时节,还不停下雨……这天象也未免太异常了?难不成他们说的龙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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