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的低吼很快便将雷奥从昏迷中拉了出来,当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忍着疼痛想要挣扎着起身时,所发出的声响立刻引起了帐篷内其余几名少年的关注,他们齐刷刷的看向已经足足昏迷了四天的雷奥眼中闪过莫名之色,接着又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再说话。
疑惑在每个少年心间流转着,他们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该死的欧洲人!对!没错,欧洲人!这个在诺夫哥罗德本应该只能成为奴隶的存在凭什么和自己等人身处同一屋檐下呢?
我...我这是在哪里?
强打精神环顾周围的一切,雷奥张着干瘪的嘴唇本想询问自己身处何地,但其余少年们不善的眼神却是令雷奥明智打消了这个念头,低头看看身上缠绕着的绷带与床头浑浊的凉水,他缓慢挪动身体吃力地靠在床头木桩上,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体力端起破旧的泥碗缀上了一口。
饶是如此这一串动作仍旧是让雷奥好一阵粗重喘息,看着碗中几乎没有明显减少的浑浊凉水,他忍不住在心中苦笑。几个月被驱赶着跨越千里,穿越死亡森林的恐怖旅程令他已经将水与食物这样生活必需品的摄入控制都融入到了骨子里,成为了习惯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目光重新落回到帐篷内几名少年的身上,毫不怯懦的与对方相互打量,雷奥也是终于知道这些少年们为什么会对自己抱有不善了,因此无论从肤色还是长相来看他们都是罗斯人,最典型的那种罗斯人,也难怪会对自己这个所谓的异教徒有着敌意了。
想通了这一点,雷奥没有率先开口,而是开始了慢慢活动自己的身体,尝试着下床进行走动,他很清楚,既然看样子自己没有要被卖掉的意思,生命也暂时得到了保障,那么在陌生的环境下还是先恢复行动能力才好,回想起那名挂着酒壶的战士在自己昏迷前狠狠踹自己的那脚,雷奥便不禁有些龇牙咧嘴的轻声谩骂起来。
见到这一幕几名罗斯少年莫名其妙的互换眼神后也没有搭理雷奥的意思,再次围拢热火朝天的交谈了起来,内容除了关于听来战争的描述外便是对于未来张弓搭箭的生活憧憬。
另一边的雷奥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没兴趣去听,他只是一手扶住木桩,一边缓慢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帐篷里的八名少年就这样泾渭分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