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侯远澈好像一直在笑,特别是那双眸子里全是欣喜。
这样也挺好的。
“刚才我师兄师姐他们回来了,说是专程来看你的。”也不知你这只水狐狸和那只大狐狸凑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璟国二皇子宗政旭和图兰国唯一皇嗣奎琅?”侯远澈也轻轻挑了一下眉,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做这个小动作。
或许,这是我传染给他的?
“对,是宗政旭和奎琅。”这世间,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岭顶山之主的亲传弟子是他俩。
也将会知道暗影楼楼主苏祯,才是他的关门弟子。
“你认识他们?”我看着侯远澈,忽然想起之前宗政旭说过的“算是认识”。
“算是认识二皇子。”呵,又来。
“你和师兄肯定会很投机的。”两只狐狸碰头,肯定都在想着怎么去坑害别人。
要不我还是别让他们见面得了。可是…这没办法避开啊。
“只要他是你师兄。”侯远澈认真的看着我说。
这算是爱屋及乌?
嗯,有这么高的觉悟还可以。
“祯儿,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我也修整得差不多了。”侯远澈淡然地说,又恢复了那副水君模样。
倒也还是赏心悦目。
“行。”我也不可能一直躲着,总要去面对的。
好像还好,还好有远澈陪着,似乎不再是孤军奋战,这种感觉还不错。
可是…侯远澈你还是别拉着我,好不习惯:“你走在我后面吧,我给你带路。”不等他回答,我先走上前去,让他没有办法拒绝。
我确定,又感觉到了蓝琭气的愉悦,回头,果然看到侯远澈笑得开心:“嗯,听我家祯儿的。”
什么叫…算了算了,总好过拉着并肩过去,就这么着吧。
我微微摆手,无意间碰到了挂在腰间的新的岭顶令。只要在岭顶山内,我都会把自己的岭顶令挂在腰间,这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我现在才注意到,一路上的弟子们看到我这块新的岭顶令时都不太对劲。
我到底遗漏了什么?
之前的银色岭顶令只有三块,分别在我和师兄师姐手里,再差一级的岭顶令是铜色,青禾一辈的人用,而后就是内门弟子的各个褐色和外门弟子的各个白色…。
师父的…我在百年前曾经见过…那块最高级的岭顶令…
好像是…
金色的?
我现在的这块…浅金色!这就是关门弟子的特殊吗?
还是…这是少主令的颜色?
少…主?岭顶山未来的主人?!就枯坐在高殿里忧心苍生的岭顶山主人?!
琭玉里划过一阵又一阵的不甘与复杂,是不是因为他俩成婚承业、无人可用、这才想起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来?
否则,该如何解释直到现在才给我这块令牌?
凭什么?
凭什么我就只能拥有别人剩下、不要的?!
琭玉里的不甘越积越多,还衍生出了更多的愤怒。
如果我的这些猜测如实……那…我该怎么做?直接把少主令还给他?不,不会那么容易的……
“祯儿,为何这一路上的弟子都在给你行礼?”侯远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我停止了猜测。
回神,刚好看到有弟子向我拱手作揖。
这是祝贺的意思。
应该只是这个原因吧,能够看到最高级岭顶令的人并没有几个:“师父刚公布了我是他关门弟子的消息,这礼是恭贺的意思。”
同时,我也看到了那弟子看向新岭顶令的眼神,那是艳羡。
在他们眼里,这是关门弟子的荣耀。
可是…这也八成会是他俩都不要的东西啊……我现在除了满琭玉的不甘心,还能做什么?
“那鄙人也在此恭贺祯儿了。”侯远澈又笑了,还学着刚才那位弟子行了同样的礼,看起来倒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我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很好奇…如果是他,他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眼前的这位,可还是独蜀国当今国主的亲弟弟啊……要是知道了到手的东西是别人施舍的…是会想毁了那东西,还是毁了那给东西的人?
毁…了?!
我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这、这可是岭顶山!
“祯儿!祯儿你怎么了?怎么脸色忽然这么难看?”侯远澈直接扶上我的肩,“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原来…我不仅仅是着了魔啊……
“没事,我没事。”我转过身,避开他的双手,“走吧,就到穹苍殿了。”
侯远澈,别再问了,我所有的胡思乱想才是真正完全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又怎么会告诉第二个人呢?
更何况是这么大的…心魔。
可我忍不住勾起一边唇角,竟然还有心情在想,下一次的梦魇,会不会就是这个心魔?
那就…拭目以待吧。